回到客棧,把所有東西都分裝入那錦囊與布囊之中,又去買了些幹糧、臘肉之類,還有一些野外生存必須的用具,也統統裝了進去,這一合計,竟把費賢留下的法石用去了十之八九。
次日,他出了雲慈城,向東南大道而去。
黑莽林在雲慈城東南方向的一千多裏外,路途很是遙遠,聶青緣也沒急著趕去,走累了便投宿,想修煉便覓地修上一會,偶爾也會出錢讓路邊的車馬載他一程,在上麵看一會書,就這樣不急不徐地行去,一個多月後,他已來到了黑莽林附近。
黑莽林附近百裏,行人已少了很多,再進入數十裏後,則更是渺無人煙。站在一處高地,已能望見那和周圍的景色很是不協調地黑色群山。
這天晚間到達邊緣,隨便在山間歇了一夜,次日旭陽初升時,開始踏進黑莽林。
才進入不遠,他便感覺到法氣濃鬱異常,似乎陡增了一倍,霎時心喜,隨即坐地修煉,感受了一番。可才不到片刻,身邊就“嚶嚶嗡嗡”聲不絕於耳,身周竟聚集了不少拇指般大小的不知名飛蟲,如在宣水城荒山中遇到飛蟲一般,它們身上也同樣泛出淡淡地光暈,向他轉了兩圈,便向他攻擊而來。
聶青緣躍出兩丈避過,剛想遁走,前麵又有另一種怪蟲迎麵飛來,他隻得轉身向另一個方向急掠。奔得數十丈後,後麵的飛蟲發出一聲聲“吱吱”的嘶鳴聲,忽然四麵八方湧來上百隻飛蟲,一同向他撲來。聶青緣大驚失色,脫下衣袍飛舞著驅趕,一麵沒命地向山坡上衝了上去。
奔跑中,倏然覺得背後針刺般巨痛,顯然被叮了一口,他也顧不得查看,還好他已獲得幻粼獸的略微遁術神通,幾個縱躍便已上了坡頂,掠進一片小疏林。由於林木的阻隔,群蟲飛行速度似乎慢了不少,但依然不棄地跟著他,似乎定要把他吃了才甘心。
急掠了兩裏多,奔出疏林,來到一片荒草及膝的沼澤地帶。剛踏入幾步,便驚起了幾隻飛鳥。瞟了一眼,隻見飛鳥的紅色翎羽“撲騰”幾聲,拔高一丈,然後便向他徑直撲下。
聶青緣望著它血紅的眼睛,大叫一聲道:“不好,血蝕鳥!”轉而向左急撲。
他情急之下,一道氣勁射出,擊中最先撲下的一隻。再一道氣勁又擊中另一隻。側身閃避,又向前奔出數丈,取出弓箭,又射死了兩隻。剛喘息了兩口氣,抬頭一望,後邊上千隻的飛蟲,已自天空中茫茫飛了過來。
聶青緣急運法力,又向前奔出,心裏直想脫身之法。
忽然前方草叢裏,黑壓壓地飛出上百隻血蝕鳥,迎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飛蟲,“篤篤”有聲的啄食起來,但飛蟲似乎也不畏懼,團團圍上,雙方頓時成為了混戰之勢,空中落下一大片鳥蟲屍體。
聶青緣向前又掠出二十餘丈,在荒草地中,猛然看見幾具巨大的野獸骨架,鮮血淋漓,骨肉橫飛,想是不久前被眾多血蝕鳥圍攻分食的野獸,他看得心裏一陣悚然。
半晌後,他已奔出數裏,後方已無蟲鳥追來。他鬆了一口氣,來到一條清澈地小溪旁,解下衣裳,清洗了一下背上創口,取出解毒靈藥,擦上了一些,這才逐漸舒緩了發痛的傷口。
正要離開,突然水中竄出一條銀白色的怪魚,閃電般在他腳上咬了一口,撕下一塊血肉後,又箭矢般竄回水裏。聶青緣猝不及防,慘叫一聲,倒掠出兩丈,腳上傷口霎時一陣火辣般疼痛傳來。
他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覺得無甚大礙,於是穿上衣袍,又行離開。可走不到數裏,他漸漸感覺頭昏眼花,那火辣之感轉而炙烈,以他多年野外狩獵的經驗,他知道自己中毒了,尋了山崖下的一顆參天大樹,縱躍而上,在樹冠密集的粗大枝椏處尋了一個地方,先坐了下來。
他找了藥店買的幾種常見解毒藥敷在腳上,但卻沒有多大效果,不禁開始慌亂起來。
他最後找出費賢那幾個花花綠綠的瓷瓶,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名稱,但他以前曾在蟻蟲上試驗過,知道其中幾瓶是靈藥,而另外幾瓶是巨毒。他取出靈藥在傷口上都試了一點,其中一個黃色瓶子倒比較適合,敷上後,立刻有一片冰涼的感覺從傷口處向四周蔓延,不但火辣疼痛大減,連頭暈目眩也好了一些。他大喜過望,立即在傷口上加重了藥粉數量,然後小心包紮好。
一日後,他傷勢好了很多,這才又向前麵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