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隙甚小,勉強隻夠一個人通過,眾人首尾相連,接連進去。隻剩沈耀華一個人在外時,那冠紫蚯一個頭已撲將過來。沈耀華夷然不懼,冷哼一聲,左右兩手同時施出一道一丈有餘的粗大氣勁,交剪著向冠紫蚯受傷的脖頸劃了過去,“哧哧”聲中,那傷口又劃裂開了尺許。冠紫蚯負痛,嘶鳴一聲,頭部後縮。沈耀華趁另一個頭又向他探來之際,及時閃進了岩隙中。
這岩隙窄小之處隻有五六丈之遠,穿過後便又變得寬闊。那冠紫蚯另一個頭氣勢洶洶緊追沈耀華不放,可由於體型太大,穿過不了數丈便卡在岩隙之間。它奮力扭動身子,岩壁都已微微顫動,又勉強前進了兩丈,頭一伸,才堪堪到達裏麵寬闊的地方,但身子卻已再也不能動彈。
沈耀華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這畜牲進不得,退不得,正是它的死期到了。”隨即旋身,又是一股一丈一二的氣勁淩空射到,正中冠紫蚯剩下的一隻眼睛。冠紫蚯兩眼俱毀,痛得嘴巴大張,呼出一口紫色霧氣。沈耀華知它霧氣絕毒,早已防備,向上躍出,攀到岩壁上,抬手又射出另一股氣勁。
在裏麵的聶青緣等人也不甘落後,返回施出氣勁。馬方、回老頭和朱明嫌地方窄小,如沈耀華一般掠上岩壁。霎時十餘道氣勁上下一齊轟在冠紫蚯的額頭,饒是它有粘稠液體護身,但也架不住這八九人的齊力一擊,瞬間便破開了一個大洞。冠紫蚯淒厲嘶鳴,往後退縮,但隻退了幾尺,又是動彈不得。眾人哪肯放過機會,又是一番氣勁轟上。隨著一個個的大洞在它頭上破開,不久後,那冠紫蚯重傷不支,終被眾人合力擊殺而死,垂落在岩隙間,動也不動。
又過半晌,回老頭見無動靜,走上前去,在冠紫蚯血肉模糊的頭頸下割出一條大口,取出一個小瓷瓶,接了滿滿一瓶的紫紅色鮮血,道:“這雙頭冠紫蚯的新鮮血液可是上好的融精獸血,你們也過來收取一點,它受傷已久,體內血液已不多,可不要浪費了。”
眾人大喜,紛紛上前接取,直到聶青緣也堪堪接滿了一瓶後,那血液已幹涸,再無流出。聶青緣收好小瓶,問道:“回老頭,這冠紫蚯口吐毒霧,神通想來在頭部,能取出獸符嗎?”
回老頭愣了一愣,搖頭道:“這冠紫蚯最知名的便是它的血液,其它的倒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它分泌的粘液也許還有防禦的用處,但取獸符的地方卻是在雙頭交叉的腹部,可現時它卻卡在岩壁中間,你想取出?那得把它身子拖出來才行!”
聶青緣哦了一聲,笑笑道:“在下不知情由,才有此一問,見笑了。”連冠紫蚯都不能掙脫而出,自己又怎能把它拖出岩壁?他自己也覺得好笑。
隨後眾人休息了半個時辰,才又前行。
這岩隙一路上又寬闊了不少,已達兩丈多寬,但卻奇長,竟延伸出好幾裏,走完之時,盡頭處不是眾人想像的空曠之地,卻是一個連上方空間都已封閉了的岩洞,眾人雖覺奇怪,但也沒有多想,跟著走了進去。
岩洞地勢越走越往下,幾裏後,岩壁頂部已有鍾乳石倒垂而下,有鍾乳石應該已是地底,應該有水源,眾人早已覺得口渴,想找到清水喝上一口,但找遍附近竟沒有發現一滴水,不覺奇怪。
這裏悶熱,空氣也不好,漸漸地眾人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些乏力。
又走了一會,前方岩壁上忽然出現一株黃色怪花,周身沒有枝葉,隻有五瓣碗大的花瓣糾結在一起,如花燈一般,鑲嵌在石壁上。它的四周有微微黃暈散出,竟給洞內甚為黝暗的環境帶來了些許光亮。
眾人一陣辨認,竟然沒能認出它是什麼花種。
朱明終年和奇花異草打交道,見識高人一籌,慢慢地認出了這株黃暈怪花,道:“這應該是棺死花,想不到這地底意會生出這種罕有的奇花,棺死花性極熱,能吸取地火為己用,怪不得附近連一滴水都沒有。”
馬方問道:“這棺死花對人有沒有害處?”
朱明笑了笑道:“也沒有太多害處,據說人在此花旁邊呆久了,會燥熱異常,血液加快,氣息不暢,最終會窒息而亡。”
馬方悚然一驚道:“這還不叫害處?這簡直比千魂花還毒啊!”說罷他退開了幾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