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哼了一聲道:“我會怕黑砥山的人,笑話了。”
溫如燕冷冷道:“我現在便是黑砥山的人,你說話可得小心點。”
那男子輕笑道:“如燕,我當然不是在說你,我以前受過他們的氣,當然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好感的。”
男子話音剛落,衣袂之聲響起,像是向這邊掠來。聶青緣大驚,身子一縮,那響聲卻轉而進入了密林。聶青緣一抬頭,就隱約望見一個枯瘦長身的女子沒入了樹林,霎時不見了蹤影。
聶青緣呆了一呆,心中暗叫好險,他見過溫如燕,那可是後期中的頂級身手,如被她發現自己在附近偷聽,哪可是非常的不妙。況且還有那不知名的男子,聽他們對話,那男子似乎還教授過溫如燕法術,那豈不是法力更為深厚,他心裏忐忑不安,希望不要被那男的發現。
三十四丈的距離,即便是後期巔峰的耳力也很難發現有人在旁邊偷聽。半晌那邊沒動靜,聶青緣放下心來,暗道:“看來那男子還未臻至毒暈境,但能和溫如燕有關係,修為肯定也不弱。”
他動也不動地伏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良久,忽然沉睡的沈耀容翻了個身,口裏咕噥了兩聲,而且腳還踢到了一枚石子,響動了一下。聶青緣大驚,連忙出手捂住他的嘴巴,他知道那男子如果不走,這時是必定會聽到他發出的聲音。
他神色不動,悄悄抱起沈耀容想離開這裏。忽然背後飄忽傳來一聲冷冷的語聲道:“什麼人在這裏?”聲音低沉,冷的讓人寒到心底。
聶青緣心裏頓時打了個突,慢慢轉身,立了起來。
隻見不遠處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藍衣男子,他麵目俊朗,除了眉毛略長,微微下垂,其它倒是很勻稱,稱得上是個英俊男子,隻不過神情間很是冷酷,讓人不寒而栗。
聶青緣定了定神,反問道:“閣下又是什麼人?我和同伴在此宿營,睡得正香,你來此打擾什麼?”
那藍衣男子哼了一聲道:“是嗎?就你一個人醒來,那幹脆連你同伴也別睡了!”忽然一道一丈有餘的綠色氣勁向沈耀容擊去。
聶青緣想不到他突然出手,單手一把拉開沈耀容,另一手回旋擊出一道綠色氣勁,射向他的腹部。那人連閃都不閃,氣勁下引,直接消融了聶青緣發出的氣勁,同時再發出另一道氣勁,直擊向聶青緣。
這時,伏在地上的沈耀容忽然冷不防的施出一道氣勁,直攻男子的右腳。男子反應極快,立刻向後淩空躍出,避過沈耀容的氣勁,待他落定時,嘴裏冷冷道:“偷襲老子!活得不耐煩了。”
他已試出聶青緣兩人的修為才不過剛進階後期不久,都不是很深厚,自己有把握應付,他排除了他們能聽到方才他和溫如燕的談話,但已和他們兩人動了手,雖然未必會殺他們,但有必要教訓他們一下。
沈耀容偷襲過後,一躍站起,借著朦朧的月光,瞧了瞧那藍衣男子的臉,忽然臉色一沉道:“石彬!怎麼是你,為什麼無緣無故向我們出手。”
那藍衣男子石彬,細看了沈耀容一眼,也吃驚道:“沈耀容?沈耀華的弟弟!”他語聲驚訝,又看了沈耀容幾眼,若有所思,喃喃自語說:“很好,沈耀容你在這裏很好。”
他念叨沈耀容的名字時,聶青緣也在不遠處念叨著這藍衣男子的名字,暗道:“石彬?石彬!拓非大叔,眼前這個叫石彬的人,難道就是當年害死你的仇人石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