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萱沒想到有一天東方瑾會如此對她,本以為是苦盡甘來,卻還是弄成今日這番模樣:“為什麼?”
棋兒心疼的爬上前:“娘娘,您別傷心了,保重身子才是。”
東方朔站在菜市口,踉蹌著看著眼前的一切,還以為不是真的,可當真的看到之時,心血一下子湧了上來,幾十年的兄弟,東方瑾為何要做的如此殘忍,定要屍骨不全才肯罷休嗎?賜一杯毒酒,賞一丈白綾也比如今曝屍三日來的好吧,人頭還被懸掛在菜市口,這樣的侮辱,哪裏是一個皇族之人應該享有的。
醉生夢死的他竟然被東方影的人給帶了回去,東方淩看著爛醉如泥的東方朔歎了口氣:“若非因為萱兒,隻怕皇上也不至於做到這樣極端,這也許就是命吧。”
東方朔看清東方影笑了笑:“萱兒?嗬嗬,一個女人,弄得我們雞飛狗跳,弄得幾兄弟自相殘殺,可我還是無法去怪她,為什麼?為什麼?”他醉醺醺的指著自己的心髒位置:“因為這裏疼,疼的厲害,疼的抽搐!”
東方影搖搖頭:“是啊,大家都心疼,也不知到底是哪裏出了錯,弄成今日這副局麵,死亦是一種解脫啊。”
“解脫,嗬嗬,解脫,來,幹杯,為解脫幹杯,我東方朔一生狂傲不羈,就是為了解脫而活,醉生夢死也不過如此,哈哈哈哈!”說著便抱起一壇美酒朝自己嘴裏灌去。
葉萱披著披風下了轎子,走到菜市口抬頭向上望去,上麵正掛著兩顆人頭,一個是北睿的,一個是東方淩的,他們曾經都是那樣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美男子,如今卻落得一個這般狼狽的下場,這便是權力之爭,美人之爭的最後結果嗎?
明美跪在那裏一動不動,嘴唇幹裂,全身是傷,看來她曾經被人毒打過。
“明~美~”葉萱自知沒有臉再叫她,可還是忍不住喚了一聲。
明美緩緩轉身看向葉萱:“娘~娘~”枯涸的眼淚再一次濕潤了臉頰。
“對不起~”葉萱跪到她跟前:“對不起,我沒能救你們。”
明美搖著頭:“奴婢知道,他走的很安詳,他知道娘娘您還活著,他便欣慰了。”
“對不起。”
“娘娘~”明美扶著她站起來,突然笑容燦爛:“我總算是等到娘娘您來了。如此北睿皇上死也值得了,他若是在天有靈,也會知道,他在娘娘心中還是有一個痕跡的,現在奴婢便要去陪他了,娘娘,您要保重。”
葉萱還未理解她這話中到底含著什麼深意,突然她朝石柱撞去,鮮血濺在了石柱上,頓時驚呆了葉萱身後的宮人。
“不,不可以~”葉萱哭喊著抱著明美的屍體:“你不可以死,明美,你不可以死,本宮不許你死!”一邊哭喊,一邊為明美把脈和診治。
葉萱的素裙沾滿了明美的血漬,棋兒上前拉住葉萱:“娘娘,明美已經死了,別這樣,她已經死了。”
“不,沒有,都是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來這裏的。”她忙拉著棋兒:“棋兒,我不該來這裏的。”
東方瑾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擁著葉萱不許她掙紮:“萱兒,我們回去,回去就好了。”
葉萱搖著頭:“是我,是我害死了所有人。是我的錯~”
東方瑾忙袖子裏掏出一枚銀針,朝她脖子一紮,葉萱便失去了直覺倒在東方瑾的懷裏,東方瑾忙抱起葉萱朝眾人喊道:“回宮!叫太醫!”
“諾!”
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引得人們來不及瞧。也不敢瞧。
“梅太醫,萱兒怎麼樣了?”東方瑾忙問道。
梅林躬身回到:“娘娘並無大礙,許是這陣子被突如其來的事給驚嚇住擾亂了心智,微臣為娘娘抓些安神之藥,休息一陣子便沒事了。”
葉義沒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這麼倔,在這之前,他已經上門去勸過葉萱,讓她不要去菜市口,以免讓皇上為難,還破壞了他們之間的信任,葉萱竟然不聽,非要去菜市口看看,如今倒好了,又生出事端,隻怕這皇宮沒法消停了。
葉萱醒來瞧見趴在她身邊睡著了的東方瑾,伸手想要去摸他,手停在半空中卻停住了:我,是一個不祥之人,我今日才明白,所有人,所有的事都是因為我而起,我的確該離開瑾,離開所有人,這樣的我,太不堪,太惡心了。
東方瑾感受到了葉萱的動靜,本以為她的手會放下來,卻不曾想,她的手竟然停在了半空不動彈了,他心裏痛苦的想:難道萱兒真的不愛我了?她真的愛上了東方淩,是啊,當初她第一次嫁人的時候,就算是死也要嫁給東方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