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勞大駕。”一男子沉聲回答,緊接著就是鏗鏘一聲,像拔出了什麼金屬物品。
陸沉明透過晃眼的水晶樹林,發現林子外明晃晃地閃著幾把大砍刀,刀尖都對準一名綠衣女子,那女人穿得很古怪,這麼冷的地方還長裙飄飄的,樣式也不是現代的款式,江濤還在探頭探腦,陸沉明連忙拉著他躲到一邊。
“怎麼了?”江濤一出聲就被陸沉明捂住了嘴。
“不知道,但絕不是什麼好事。”陸沉明壓低聲音,手指著林子外。
江濤透過縫隙張望了兩眼,隻聽叮哐幾聲,便是一個男的長聲慘叫,江濤一縮脖子,臉都青了:“殺,殺人……”
“咱們先在這躲一躲,等他們走了我們再出去。”
話音未落,陡然間轟隆一聲一件東西朝他們直射過來,嘭地落在雪地裏。竟是個血淋漓的牛頭,江濤一張嘴立刻被陸沉明死死捂住,他隻得拚命往後退,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那牛頭:牛額上竟長著一隻豎眼!
怪物啊!江濤嗚嗚嗯嗯地發出慘叫。
陸沉明也是脊椎骨一陣發麻,他瞄了一眼外麵,發現持刀大漢個個身強體壯,穿著鎧甲般的東西,皮革鐵胄什麼樣的都有,那幾人背對著這裏,顯然是要防止綠衣女子闖進林子。那綠衣女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居然騎在一隻雪豹身上!
陸沉明在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眼下務必躲開這些凶神,否則絕沒什麼好果子吃。
但向四周掃了一眼,陸沉明的心就涼了,不到五百平米的樹林子外麵,四外望去都晃蕩著那群持刀大漢的人,而陸沉明和江濤身上唯一有殺傷力的武器就是兩個氧氣瓶。
怎麼辦?
陸沉明兩隻眼睛四下裏亂掃,焦急地在腦子轉著各種主意,再不斷地否定。這時東南角一叢造型詭異的積雪引起了他的注意,仔細辨認後他確定,那是一間被積雪覆蓋的木屋,在光怪陸離的水晶巨柱掩映下很不容易發現。
夠隱蔽,夠接近,就這了!
對江濤指指,於是兩人默契地點一點頭,小心翼翼地朝木屋走去。
厚厚的積雪一直堆到木屋小門的一半高,陸沉明頂著肩膀稍微一使勁,門就向裏開了,局促的小屋子裏陳設簡陋,空無一人。
跨進門檻時,江濤“咦”了一聲。
“怎麼了?”陸沉明警覺地問。
江濤抱歉地一笑,撓撓頭:“沒什麼,錯覺。”
兩人憋著氣,靜悄悄地掩上門。
“你最好趁早掉頭,省的到時候媧神國說我們天蠻國以多欺少。”為首的男子說道,陸沉明卷起皮毛簾子,和江濤從窗戶往外張望。隻見那男的身高超過兩米,虎背熊腰自是不必說,單單他握在手裏的那把鬼頭刀,背厚麵闊,寒光閃閃,不知飲過多少人血。
陸沉明喃喃自語:“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一聲嬌笑,綠衣女子反而進了兩步:“好大的口氣,我便不退,你們就能亂刀將我砍死麼?奴婢害怕得很呢。”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大漢暴怒起來,鬼頭刀劃出一道銀光,就朝那綠衣女砍去,那女的做了個奇怪的手勢,木屋裏的江濤不禁“啊”地大叫一聲,陸沉明趕緊捂住他的嘴,自己心裏的噗通亂跳:那女的背後居然鑽出兩條水桶粗的赤練蛇來,分叉的蛇信一吐,就朝大漢撲去。
那兩個人鬥得難解難分,以陸沉明和江濤的距離和眼力根本看不清,隻幾個眨眼的功夫,就聽女子嬌哼一聲,綠葉委地般倒在地上,胸口從鎖骨至肋下一道深長的傷口汩汩往外冒血。
“叫你主子出來吧,”大漢的鬼頭刀還在淌血,“你對付不了我。”
綠衣女恨恨地不說話,肅殺的風雪中,卻聽見叮鈴一聲響,青布氈簾掀起,一襲紫裙飄了出來。
“我靠!真……真他媽漂亮。”江濤吞了一口口水。
陸沉明卻離開了窗口,在狹小的木屋裏四處走動。
“你找什麼?”江濤問。
“武器,食物,衣物,”陸沉明找到兩件做工粗糙的棉衣,扔了一件給江濤,“一切有用的東西,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找到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