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風吹過,樹木沙沙作響,湖麵碧波蕩漾。
趙君銘還是在古樹的枝幹上站著,沒有表態。
幾個歧丹派的煉氣期弟子見此,也不敢說話,生怕會惹了趙君銘不高興,不再管他們死活獨自離去,那他們就真的要死翹翹了。
趙君銘神識鎖定住了齊雙,看著眾人心裏想到:怎麼一個築基期修士會放下身段,追殺幾個煉氣期的小輩呢?
而且他還感到這位築基期修士好像是故意不殺這幾個煉氣期修士,讓他們不斷逃亡,感受恐懼的意思。
不然一個築基期修士純粹是想要殺幾個煉氣期修士,怎麼會在他們無力再逃時才追上,如此不濟呢?再看這幾個煉氣期修士臉上也帶有的一點不解疑惑的神色,那就更是值得令人玩味了。
齊雙看著不說話、但神識卻牢牢鎖定著他,還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的趙君銘,怒極反笑的說道:“這位道友是想怎麼樣?想為這些小朋友出頭嗎?那你倒是過來啊。但我還想提醒一句,我們能修行到築基期並不容易,管好自己的事就行,別因為一時頭腦發熱而斷送性命了。”
聽到齊雙的話,趙君銘從沉思中轉醒過來。沒想到自己不作聲,居然讓齊雙有如此大的反應。
他正想開口回應,歧丹派弟子中,一把女聲怯怯的問道:“請問一下前輩,是青陽宗的趙師兄嗎?”
趙君銘聞言眉梢一挑,和眾人一樣,看向一個因為不斷逃跑而弄得滿臉汙垢,但大大的眼睛還是很有神的小姑娘,問道:“嗯?你認識我?”
小姑娘被眾人的看著,臉上刷的一紅,低頭擺弄了一下衣角。
然後她又意識到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他們幾個師兄弟的性命還係在趙君銘的一念之間呢。
她立刻抬起頭,對著趙君銘躬身一禮說道:“見過趙師兄。我叫陳若柳,和石天然師兄同拜於師父畢有可門下。石師兄在若柳剛來到中部大營時,曾給我看了你和離火宗的百裏師兄的影像,說是如果遇上了什麼麻煩,而他又不在時,可以去找你們兩位師兄幫忙解決。所以我認得師兄的樣子。”
陳若柳的話一出,各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幾個歧丹派的修士臉露驚喜之色,既然是認識的人,他們保命的幾率就更大了。
齊雙的臉色則變得難看異常,他並不想和趙君銘交手,這樣太麻煩了,和他想要的利益不符。但現在看來,趙君銘好像是不會袖手旁觀了。
趙君銘則有些意外的點了點頭,從古樹上一躍而下,走到他們身邊說道:“原來如此,那樣石胖子就要欠我一個人情了,你們走吧。”
幾個歧丹派的弟子聞言都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暫時保住性命了。
他們對著趙君銘躬身言謝,就要離去。
但陳若柳大眼睛看著趙君銘,卻是不肯走,還勸說幾個師兄弟一起留下來,為趙君銘助陣。
其他的歧丹派弟子聽到陳若柳的話都被氣樂了: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想插手築基期修士的戰鬥。
但他們又不敢把她留在這,隻能連哄帶拖的拉著她走,說回去找救兵來幫忙。
齊雙眼睛瞥了一下拖拖拉拉走著的歧丹派眾人,神色陰沉的說道:“道友一定要......”
趙君銘卻是懶得聽他多說,一拍儲物袋,雙劍飛出。
與此同時他的身形一動,就來到了齊雙的身前,扭腰擺腿,右腳若如一把鍘刀一樣,向著齊雙的腰部狠狠的橫掃而去。
齊雙眼皮一跳,沒想到趙君銘一言不發就攻擊過來。
但他的動作也不慢,立刻蹬地倒退,身前一道厚厚的土牆瞬間凝聚而出,同時左手在右手拇指上戴著的碧玉扳指上一抹,一個淡色護罩迅速生成,把他全身護住。
趙君銘的右腿在土牆上掃過,土牆立刻被一分為二。上麵部分轟然倒地,剩下的下半截,斷口雖然不如利器切割那樣光滑,但也十分的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