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嗬,老子不認真生活,就你認真生活了?什麼時候老子還要你來指指點點啊!”衡貢仍然用小分貝的聲音說話,可臉上猙獰的表情出賣了他的憤怒。
“行啊,那你別來管我要錢,我拖著你這個半死不活的弟弟簡直活得窩囊!
我用生命在賽道上拚死拚活,就為了拿個冠軍,隻有冠軍的獎金才夠你揮霍,我從來沒體驗過大酒店柔軟的床,就睡在訓練場休息室那塊唯一的木板上!
為了你能肆無忌憚的玩樂,我銀行卡的存款就沒足過一百元,手機的信息滿是轉款提醒,每次金額都不下五十萬,你考慮過我是怎樣活下來的嗎?
我三天兩頭往賭城跑,就為你看看你有沒有被賭城裏其他的混混傷害,以至於狗子隊、記者,用無數的照片和文字把我淹埋,說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表麵風光實際腐敗,說我好堵,每次得了獎金就去賭,還有更厲害的。
當外麵滿滿都是‘飆車狂人頻繁去賭城’,‘飆車天才疑似好賭成瘋’,‘馳騁賽場的第一把手衡赫疑似吸毒’,等等等等說我‘癮君子’,的時候,我敢怒不敢言,可你還在賭,我還在替你擔心,我TM活得不窩囊嗎!”
當衡赫這些話說出口時,暗刃瞪大了眼睛,她實在沒想到,原來這些傳聞的根源竟然這麼有內容。
衡貢也是第一次看見對他有求必應的哥哥如此發飆,當場也嚇到了,但還是故作鎮靜的說:“既然你覺得拖著我窩囊,好啊,那我不要你管我了,我去賭命區,行了吧!從此你就又是那個風光無限的飆車冠軍!我也不會再去找你要錢了!”說著毫不留情地轉身就往賭命區的方向走去。
衡赫下意識地伸出手要捉住衡貢,但頓了一下,還是收回來了:“誰讓我,欠了你呢?”苦笑在衡赫的俊臉上蔓延,眼眶裏充盈的淚水就要奪眶而出,顫抖的手拿出手機,操縱著,不久一條信息在鎖屏上冒出:您已向尾號----,轉款五十五萬,餘額0.23元,請確認。
不遠處,剛要進賭命區的衡貢收到提醒,拿出手機一看,一種勝利的表情躍然臉上,看了看衡赫,露出笑臉,轉身又往賭錢區走去。
衡赫看到這一幕,心想被刀割一樣,痛,他不自覺地蹲了下了,摸著那顆隱隱跳動的心,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剛好,剛好,他還沒進去,還好,他沒有賭命。
慶幸的同時,衡赫左眼稍卷的睫毛上,負重過度,一滴沉重的淚滴下了,直直地消逝在大理石地板上。
“讓你看笑話了。”衡赫的聲音滿是滄桑,像是一個佝僂老人的嗓音,讓人覺得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