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翡,你別擔心啊,寧王主持祭天禮也不代表什麼,睿王……,睿王隻是怕病軀衝撞了神明,對此,殿下似乎還讚賞了他識大體之類的。”
夏千臻以為千翡怪異的表情是萬念俱灰的意思,趕忙扶她坐下來好生安慰。
“寧王就算拿到了這次的祭天禮,海兄說了,朝中支持睿王殿下的仍舊大有人在,你別怕,睿王如此英明仁善,一定不會輸給寧王的。”
“……”
二哥哥很少這麼循循善誘地安慰人,千翡就是這會兒想說她並不擔心,也不太好意思開口了。
於是隻能順著夏千臻的話點點頭,“我知道的,二哥哥我沒事的。”
“夏兄說的是,隻是一次的祭天禮並不代表什麼,陛下本已經允了睿王去辦,誰知道……,這也是天意。”
“是呀,誰說不是呢。”
夏千臻同海元陸皆心生感歎,睿王殿下這次的病狀來的並不是時候,據說朝中隱隱流傳出天意如此的說法,隻是他們並不敢當著千翡的麵說這些。
千翡這會兒也坐在一邊發呆。
睿王果真放棄了祭天禮,不過究竟會發生什麼,她其實也一點兒不清楚。
前世哪兒管得了這些?光是晉西的生意就已經讓她應接不暇了,還有精力管別的?
不過,不管會發生什麼,千翡心裏都似乎十分安定,仿佛因為這是江離然讓她的做的事,所以絕對不會有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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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啊!這真的是天意啊!”
海元陸悄悄來了府上,一進門就已經快要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夏兄,你聽說了沒有?祭天禮上出現了異樣,青天白日的一道雷電,生生將祭台一旁的蒼天大樹給劈焦了,祭台什麼時候出過這種事情?”
夏千臻嘴角也止不住彎起。
他雖不諳朝政,可也知道祭禮出現狀況,是犯了大忌的。
“司天監已是呈上了奏折,懇請陛下讓睿王再次祭天,朝中一片喧囂,原先能保持中立的臣子,心裏也免不了已經出現了一些偏向了。”
海元陸喜形於色,對於帝王來說,任何人為的爭鬥,都抵不過天意來得令人信服。
皇上已是下旨,擬定了日子,待睿王大好,便讓睿王再次祭天。
夏千臻點點頭,“如此一來,睿王的局麵便更加明朗,他被立為儲君也更加名正言順,這一場病,睿王病得果真及時啊……”
……
“啪!”
地麵上已是又多了一灘碎瓷。
寧王麵色泛黑,毫無表情地坐在當中,沒說一句話,卻讓在座的各位都噤聲不敢說話。
“如何?你們可都是國朝有名的謀士,本王該如何化解這個劫難,竟然一個都想不出法子來嗎?!”
“殿下……”
有人抖著聲音行禮開口,“司天監裏有睿王的人,自然呈上去的折子裏都是些不實之言,殿下無需在意……”
“啪!”
碎裂的聲音打斷了他了話,也成功讓說話之人的身子抖了幾抖。
“無需在意?本王如何能不在意?!父皇最是信這些了,國朝但凡哪裏出現個異像,都會派人不遠千裏去查看解惑,若是不需在意,睿王能費了那麼大的心思往司天監裏塞人?!”
寧王的臉上雖並無太過激動之色,可他冷笑著說話的時候,更加讓人覺得,渾身無法動彈。
“殿下,隻能說睿王是逃過了一劫,這祭天禮,本應該是他去主持的,誰知道卻病了……”
“嗬,所以你的意思是,本王活該代替睿王承受這樣的結果?”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底下的謀士紛紛跪了下來,抖著身子請罪。
可他們也冤啊,再聰慧縝密,誰能夠預測得了天意?
為了阻止睿王主持祭天禮,他們已是想破了腦袋,連投毒刺殺這樣的下策都動用了,好不容易讓睿王倒下了,誰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
“殿下,事已至此,您再生氣又有什麼用?這事兒,莫非就沒有補救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