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會兒,賈清知又被莫名其妙地請來了,夏千臻這才走過去讓千翡先安穩地坐下。
“阿翡,你答應我的,無論這次來京城的結果如何,你都不會萬念俱灰你還記不記得?”
“……,哥……”
怎麼就扯到要萬念俱灰了呢?她還沒活夠呢!難不成……,難不成這一世,她也逃不開同樣的結局?
“這事兒……,寧王府似乎已經是在操辦了,江兄孤身一人跟著寧王來到京城,身邊什麼都沒有,寧王卻是一副全不用他操心的模樣,大肆張羅起來,……我們也是最近才得的消息……”
夏千臻一邊說著,一邊密切地注意著千翡的表情,生怕她下一刻就雙眼緊閉地倒下去。
不過,千翡竟然還能穩得住,雖然臉色已經是極為蒼白。
“可是夫君自己同意的?又或是寧王的意思,夫君拒絕不了?”
“怎麼就拒絕不了了?寧王明知道江兄已然成親,卻要讓他再次成親,連妾室或是平妻都不是,是正正經經的正頭夫人,江兄如此得寧王的器重,難道連這個名分都不能提出異議?”
“……”
千翡問的不是這個意思。
妾室和平妻什麼的,有什麼區別?
她隻是想知道,江離然當時是以什麼樣的表情去應對的。
若是他欣然接受,這事情就不會那麼簡單。
江離然想要成為寧王倚重的人,必然不能讓寧王起疑心,強烈的反對更是不明智的做法,所以江離然若是順勢應下,也是情理之中的。
千翡將她心裏的疑惑問出來,夏千臻眼裏的痛心更甚,甚至出現了一絲後悔。
“我當初,就不該答應你來京城的,那樣的話,你也就不用麵對這種情形了,阿翡,有些事情,就連二哥都不能看得那樣透徹,誰能想……”
“哥你先別急著說這些話,現在什麼都還不能確定,誰又知道夫君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
夏千臻一臉心疼痛惜的表情看得千翡的心直抽抽。
為何他們就已經認定自己是自投無路了在為江離然開脫?為何他們都一副不忍再說什麼的樣子,事情已經到如此嚴重的地步了?
“阿翡,你別難過,誰也沒想到會這樣的,如今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你可不能出任何事,外麵的一切你都不要去在意,日子總歸是要往下過的……”
夏千臻很少有如此蒼白的安慰人的話。
關心則亂,這事兒發生在千翡的身上,夏千臻也沒辦法想那些精妙的說辭來動之以情。
千翡心中大概有了些數,二哥哥不是聽風就是雨的人,他從來都很是能沉得住氣,除非,事情已經到了讓他深信不疑的地步。
可是,若想要瞞得住寧王,至少也要讓親近的人也信以為真才行吧?
千翡麵色並不太好看,隻是賈清知也一直沒有任何舉動,卻也不離開,就在一旁安靜地候著。
好半晌,都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似是不忍心再加重千翡的創傷一樣。
異常安靜了一陣子,海元陸才重新開了口。
“這事兒,前幾日的時候,我就已經得知了,然而我並不相信,後來,我又遣了人去打聽清楚,寧王對此事居然還挺上心,一應事宜還都讓人征得了江兄的喜好,而江兄,卻全無任何反對的意思。”
“海公子居然還有人能夠打聽得到寧王的事?我記得,你不是向來擁護睿王的嗎?”
海元陸的表情忽然有些窘迫,猶豫了一下,才一帶而過地提了提,他雖然擁護睿王,可海家居然也有人站在寧王那邊,並且還挺衷心……
海家這是打算穩賺不賠啊,千翡有些咋舌,他們是想不管哪位皇子上位,都能表一表衷心?
“這些事長輩們也沒怎麼插手,估計應該也並不礙事,不過那些不是關鍵,重要的是打聽出來的事情應是不會出錯的。”
海元陸眉頭一直就沒有放開過,“江兄似乎並不抗拒這件事,或者說,若是他不樂意,總能夠讓寧王打消這個主意的,畢竟江兄如今在寧王那裏的地位可不低。”
“……”
千翡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夏千臻等了一會兒,起身要送海元陸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