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對楚清妍的印象並不是很好,無論是認識幾次來看,還是從資料來看,這姑娘都十足十是個驕橫人物,他一天到晚忙著爭那寶座之事,自然不喜歡後院女人是那種驕橫的,這種驕橫的女人,往往最是煩人的,而他喜歡聽話,還極會看眼色,不會讓他心煩的,好比如解語花般從來不煩他的路側妃,就是他比較喜歡的。
而他沒想到的是,他對楚清妍的印象不好,楚清妍對他的印象似乎更不好,這不,見自己過來,要脫她的衣服,就見楚清妍一幅受了驚嚇的模樣,揮舞著手胡亂拍打著想脫她衣服的自己,口中還連連道:“走開!走開!”
楚清妍已想到了一個妥當的方法讓趙沐討厭她,那就是裝作年紀還小,害怕這事,所以拒絕同房,當然這也是正常的,畢竟楚清妍這個身體才十四歲多不到十五歲,本來就是年紀小,要說尚不解風情,看到有男人對她動手動腳,覺得害怕很正常。
趙沐本來就對個黃毛丫頭沒興趣,這時看她驚恐過度,小臉發白,又叫又嚷,還讓他“走開”,向來尊貴的皇子,第一次被人這樣趕,心裏那是如楚清妍所願的又厭又煩,於是便恐嚇道:“老實點!隻要你老實,我就不脫你的衣服!”
——果然一點也沒發現楚清妍是在演戲,隻以為對方是因為年紀小,害怕這事,就是心裏想著,楚清妍她姨娘,沒在她出門前,跟她說男女歡好之事嗎?竟讓她像個什麼都不懂的樣子過了來,見同床還嚇的要死?
其實這種事,梅姨娘自然是跟楚清妍說了的,也是生怕女兒不知道,到時別冒犯了三皇子,所以自是細細說清楚了,不過怕楚清妍害羞沒認真聽,還一再叮囑,到時要不知道的話,聽話,讓三皇子自己來就行了,在梅姨娘想來,反正三皇子好色,這方麵的事熟練的很,不用擔心不知道怎麼洞房的事。
其實根本不用梅姨娘說,楚清妍雖然前世還沒跟人同房過,但好歹是信息時代來的人,對這方麵自然還是有些了解的,不可能一點都不懂。
這會兒楚清妍看他好像打消了寵幸她的興趣,便放下心來,不過還是裝作驚惶的樣子,躲在床角,離他老遠。
趙沐看對方這樣子,不由好笑,想著真是,她以為她是誰啊,他府中美人如雲,會看的中她?要不是不好得罪楚大老爺,他根本來都不會來她這兒——以後他會為這個想法感到後悔的——於是便扯過錦被睡了。
楚清妍看他睡了,也拉過一點被角睡了。
第二天一早,趙沐見她安枕高睡,沒有起來侍候自己更衣洗漱的意識,也沒管她,隻讓自己的通房大丫環雨露、香濃侍候自己更衣洗漱,看著楚清妍的那個陪嫁丫環月季還有奶娘周嬤嬤局促不安地站在一邊,想喊醒楚清妍又不敢的樣子,不由心中想笑,不過也沒說讓她們不用喊的話。
在玉露、香濃侍候好之後便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看趙沐走了,月季忙撲進了房裏,叫道:“小姐!小姐!”
楚清妍其實在趙沐起身的時候就醒了,隻是裝作不知道罷了,這時聽了月季的叫喚,便裝作醒來的樣子道:“怎麼了?”
“小姐啊,王爺起來的時候,你怎麼也不起來侍候他穿衣洗漱啊!這樣會讓王爺不高興的。”月季哭著臉道。
楚清妍笑道:“不高興就不高興好了,怕什麼啊,別忘了,我爹可是戶部左侍郎!他能拿我怎麼樣?”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果趙沐命令她侍候,她是不敢不侍候的,但既然趙沐沒命令,那她自然不會傻到主動做這種事了,畢竟這年頭,穿衣洗漱的事,她連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爸媽(前世的)都沒侍候過,憑什麼侍候個對自己毫無任何恩德的外人啊,況且還是一個女人成群的渣男(雖然在這個時代趙沐妻妾成群是合法的,但不妨礙楚清妍私人將這類男人歸為渣男),她又不是賤的,反正有丫環在,讓丫環侍候好了,她幹嘛自己動手?丫環又不是養著來吃幹飯的。
看楚清妍一臉驕橫的樣子,月季不知道她是故意作出這幅樣子以掩飾自己在晉王府的安居計劃,隻以為自家小姐還像在家時那樣不著調,心裏著急,道:“小姐,這嫁了人,還是得討好丈夫的,要不然不得寵,就算大老爺是戶部侍郎,王爺不會對你怎麼樣,但他要冷落你,下麵那些賤人可要不把你放在眼裏,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