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王慧娘拎著些燕窩人參之類的東西進了來,陪笑著向丁庶妃道:“些須個東西,不成敬意,還請姐姐笑納。”
丁庶妃就算準備裝作相信了她的話,但也不可能在對方還沒說之前就看在這些東西上對王慧娘轉變了態度,那也顯的太明顯了,於是當下便冷哼了聲,道:“你的東西,我可不敢用!別哪天用著用著,沒命了!”
王慧娘被她充滿敵意的話氣的牙直癢癢,卻也沒有辦法,畢竟既然是上門來求和解的,自然就要忍下來,要不然還怎麼求和解?於是當下便陪著笑道:“姐姐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流產那事,真不是我幹的啊,我也不知道是哪個想陷害我,現在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姐姐,您孩子掉了,對我又沒有什麼好處,相反要暴露了,我還有危險,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兒,我怎麼會做啊!”
其實她弄掉丁庶妃的孩子隻是順帶,真正想弄死的是春蘭,所以她這話說出來,還挺有說服力的,這不當下就見丁庶妃聽了自己的話,臉上神色漸漸緩和了起來,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樣,王慧娘覺得自己已打動她了,於是加把勁道:“娘娘,我跟您實在是沒有利益衝突啊,妹妹曾聽說過一句話,如果發生了什麼事,隻看對誰最有好處,那這事就有可能是誰做的,而這次的事,無論橫看豎看,對我的好處不大啊,所以真不是我做的,我真是被人陰了啊。”
因為別人都不知道,她真正想對付的是春蘭,春蘭弄死了她的確是最有好處的,但別人可不知道,隻以為目標是丁庶妃,而從整掉丁庶妃的孩子看,她顯然不是利益最大者,所以她這話說的有理有據,當下直聽的丁庶妃神情似是越發鬆動,讓王慧娘不由大鬆了口氣,知道今天這趟目的算是達到了。
其實王慧娘根本不把丁庶妃放在眼裏,按她想,也根本不需要化解,畢竟她覺得,趙沐需要自己,無論自己做了什麼,趙沐都會原諒自己的,所以她何需過去化解?
但看府裏人人戒備她,人人孤立她,雖然除了春蘭,這府裏她誰都看不上,但這樣沒人說話,也挺寂寞的,於是才想著過來跟丁庶妃和解,隻要她跟苦主關係恢複正常了,想來別人就算私下戒備她,麵上也不會再那樣孤立了,而這也就夠了。
她是想到這個,才來丁庶妃這兒的。
這時丁庶妃沉默了半晌,方緩緩道:“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我再想想吧。”
王慧娘看她口氣溫和了,不由大喜,又恭維了一番丁庶妃後,便離開了。
等王慧娘離開了,夏月不由有些急,道:“娘娘可不要信她狡辯,要不是她,奴婢實在想不出來會是誰,買通了宋婆子,既栽贓她,還栽贓春選侍。”
——實在是丁庶妃演戲演的太像了,讓夏月以為她相信了。
所以這時丁庶妃看她著急,便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示意她別急,而後冷笑了聲,道:“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不信的,她當我是三歲小孩呢,被她這樣一說就信了?最起碼,我也得有證據證明不是她,再信不遲吧?事實可擺在眼前,是她院裏的宋婆子弄的,如果不是她指使的,最起碼也得有新的證據吧,怎麼可能她說兩句就是事實了?我還不會這麼好哄。”
夏月看丁庶妃沒相信,這才放下心來,笑道:“這就好,剛才看娘娘的模樣,奴婢還以為娘娘真信了呢,可嚇了一大跳。”
“她既然會演戲,我自然也要陪她演,要不然豈不是不能取信於她?”丁庶妃淡淡地道。
這一場風波,到此便告一段落了——至少表麵上是這樣。
楚清妍不在風波中心,所以感觸不深,每天還依然吃好喝好睡好,繼續賺趙沐和羅庶妃的錢,日子過的倒也輕鬆自在,暗道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這日子倒也過得。
不幾日便是中秋,不用說了,春蘭在中秋宴上自然又大放光彩,得了趙沐的賞賜,同時也讓越來越多的人嫉妒她,春蘭隻當不知,依然我行我素,不知道的說她太高調,隻春蘭自己明白,自己這樣高調,也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