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慈看他一言不發就‘跑’了,心裏十分不是滋味,他可是自己從小到大的摯愛,卻從來沒有真心表白過。婚後自己還留戀不忘,一心隻在繁係他身上,可惜一切都費力不討好。
“看來我我一定盡快讓他去死,才能真正和風在一起了!”孔慈如斯想到,提起食盒就走向了車水居草屋簷下歇息。
她收起了油紙傘,目望雨中練武的聶風,看他愁眉不展的樣子,暗自想道:“他到底在為什麼而苦惱呢!如果肯告訴我,也許我還能幫的上忙。可是、、、、、唉!”
車水居此刻聚集了一些避雨的村民,有人對聶風指指點點說道:“你們看那個家夥,昨天路過的時候,我就看見他了,今日還見到他在這裏呆著,看樣子是在等人。不過好像沒見到他進食過,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難道是沒錢買東西吃嗎?”
還有人附應道:“你說的也許是對的,但是看他這副樣子,拿著一把扇子在跳舞似的,真像是一個怪人。不過,舞扇比杏花樓的小翠紅更好看,簡直像武功的套路,而且也還不錯啊!”
這套說辭,就是不明覺厲四個字的翻譯版本,不懂裝懂。
孔慈聽他們點評,絲毫不注意到自己身邊站住了一個人,隻感覺到對方把手打在肩膀上,才回首看到,一是驚訝道:“啊!雲,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裏的!”
步驚雲成沉著臉,用柔和的目光看著她,對她說:“慈,一個月前與你一別,自從那以後我心裏就一直很難受,對你甚為掛念,所以我讓飛雲堂的暗探一直關注你們的行蹤。慈,我再也不能看不到你的身影了,回去之後,我們就跟大師兄坦白吧!”
麵對步驚雲何等深情的眼神,孔慈心中又是何等的無奈,與開口拒絕他,還想跟他說自己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隻當他是感情深厚的朋友而已。
可是雄霸的交代的重任壓在身上,孔慈不知如何開口,眼下啞口無言以對。
兩人四目相對,愣神之間步驚雲以為孔慈是默認了他的建議,頗為欣喜,而孔慈卻隻是在心裏想著如何婉約拒絕步驚雲,正當步驚雲要帶她走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恐怖的氣息籠罩著他們二人,令人心感不安。
他們轉頭一看恐怖氣息襲來的方向,就見到聶風那一雙本是清澈真誠的眼神,變成了食肉動物盯著獵物的凶殘邪惡,敏銳暴烈的眼神,而且在盯著他們兩個看。
聶風的這種眼神他們都見過,在望霜樓,秦霜提議以狂暴狀態修練摩訶無量,但是這種狂暴狀態難以進入。因此在交手之中以下手狠辣來逼迫對方進入,然而最先進入並非一向下手狠毒的步驚雲,而是聶風率先這種狀態,招式變得淩厲無比,腿法快準狠,無情至極。
當場就嚇到了步驚雲,還有偶然聽到聶風來這的消息,為此趕過來的孔慈。
為了不泄露秘密,秦霜當時就使出全力,一招秒暈聶風。
此刻聶風的眼神隻有老虎受傷之下,極度憤怒中才能彰顯出如此不屬於人類地窮凶極惡得眼神。
他邪異的目光隨著他渾身氣勢劇增,也越來越暴烈了,向這邊散發著一股強烈的殺意。一下子就連棲息的鳥兒都嚇飛了,避雨的村民隨時凡夫俗子,卻也感到了氣氛非常不對勁,一樣都是被聶風犀利的眼神嚇跑了,冒著雨水四方逃竄。
在此任何生命都感覺到死亡逼近,步驚雲這位號稱不哭死神亦是如此,也感到了懾人的寒意。
當年他清楚知道這雙銳利的目光會帶來何等的殺傷力,若不是秦霜阻止了他,恐怕望霜樓就不保了,而他也難免會因此受傷,因此下意識不禁想後退一步,還有些想避開聶風凶暴的眼神,可孔慈在這裏,怎麼能如此丟臉,有失男子氣概呢!
可是聶風一步一步向他們走來,每走一步,身上散發的威脅氣息也越來越深厚濃重。
這天氣就跟四年前一樣,聶風極為反對青—樓計劃,特此找秦霜勸說他打消這個計劃。正好秦霜指點步驚雲以虛雲勁玩酷炫的操控技能,因此便讓他們聯手對付自己,在這雨中切磋,隻要讓他身中一招便取消這個計劃。
暴雨之中,聶風就跟現在一樣,目露凶光,咬牙切齒的在磨牙,發出令人驚悚的聲音。他不甘心的握緊雙拳,喉嚨呼出沉重的氣息,並不如以前那樣飛快的衝向秦霜,此時他一步一步的邁向前方,朝著步驚雲與孔慈走去。
然而步驚雲深感沉重的壓力,他身上冒出冷汗,因為他明白聶風露出這種眼神的時候,會爆發出何等令人無法相信毀滅力量!
一邊是猛獸一樣的聶風,一邊是心愛的孔慈,眼看聶風越來越近,步驚雲不禁鬆開了搭在孔慈肩膀上的手,還後退了一步。就因為這樣,所以聶風的眼神一瞬間恢複了平靜,就好像剛才的狂風暴雨那般氣勢渾然沒有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