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死結
阿秀媽媽的到來,暫時使阿秀撤消了去辦離婚手續的催促,但還是借口家裏人多沒地方住為由,不肯搬回家。媽媽說,反正阿柔都是一個人住一間房。阿秀又說,租都租了,就住到租期吧。阿柔知道了說,不要逼阿秀了,住到她願意搬的時候吧。阿原把這些情況告訴了阿哥,石剛說,看來那個男人還在與我們爭奪。你不要理阿柔了,我們隻要把那個男人堵住,阿秀就少了一頭引誘了。阿原說,哥,我怕不隻是引誘那麼簡單。石剛說,我也想,可能還有威脅。阿原說,我也怕他以此來控製阿秀。石剛說,他不敢。阿原說,我怕他設下陷阱,用色情的東西來威逼阿秀。石剛說,你提醒得好,我多留心就是了。阿原說,哥,讓你費心了。石剛說,兄弟之間,說這些就不親了,我會很快找到那個男人的。阿原說,遺憾的是我們都沒見過那個男的,問阿秀行嗎?石剛說,阿秀現在對他還傾心,她怎麼肯說出來?阿原說,人海茫茫,你到那去找呀?石剛說,就是海底撈針,我也要找到他,絕不能讓他破壞我們石家的安寧!
石剛要找到那個男人絕非容易,白天他要工作,偵探的事隻能在下班以後進行。幸好有一輛廠的班車必經阿秀店鋪的所在路段,這輛車走的又是高速路,石剛改乘這輛廠車,所以下班後最多一個小時,就能趕來偵查。阿秀的店鋪,在原來的南方商場二樓梯口對正的第一間。可以看出,阿秀是個商海奇女。對石剛來說,卻給他的偵察帶來極不方便。因為他完全不想讓阿秀發覺,而梯口是無處可隱藏。更糟糕的是,他沒有見過那個男的,連名字也不知道,就是那男的在眼前搖晃,他也不認得。隻有盯緊阿秀的店口,發現那個男的經常糾纏阿秀,才能指正他就是破壞石家安寧的人,才能夠對他采取必要的措施。
石剛不敢靠近梯口,也不敢化裝。因為都五十七八的人了,本無化裝術,真裝扮起來,一定會產生畫虎不行反似貓的累贅,適得其反。他沒有這樣做,所以五個傍晚過去了,還是一無所獲。明天是周六,可以連續偵查兩天兩晚,但從什麼地方入手呢?他不得而知。隻是有一種預感,他就要找到他。一個晚上睡不好覺,早上匆匆吃了早餐,就到達預定的地點。像往常一樣,他在遠離大商場的入口處,找了個臨街店口,佯裝與店主搭訕,實際上雙眼無時不盯住進出大商場門口的行人,看阿秀經過的時候,有沒有一個男人與她親密同行。
他沒盯上可疑的人,卻被一雙手有力地抓住了肩膀。他嚇了一跳,回頭發現一張笑臉。很熟,但是想不起是在那裏見過。那人四十出頭,一副飽經風霜的樣相。那人見他還在回憶之中,笑說,石工,我是馬仔呀。石剛仍在回憶中,馬仔說,五年前,在你廠搞裝修那個馬仔呀。石剛說,喲,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馬仔!對不起呀。馬仔說,一朝皇帝一朝臣呀,你盡力了。石剛說,是呀,你用的是真材實料,技術也過關,我很想請你。馬仔說,現在都是誰當廠長誰抓維修,你是工程師,沒有決定權。石剛說,是呀,想請的,不能請;不想請的,卻硬塞給你,受氣呀。馬仔說,喂,聽說廠長換了,你有望推薦我嗎?石剛說,運行車間是有一項很重的裝修工程需要投標……馬仔問,你能介紹我嗎?石剛說,這任廠長重質量,我試試看。馬仔興奮地說,走,我們去飲茶!石剛問,你這麼早在這裏,做什麼的?馬仔說,哎,一言難盡呀。現在掙錢艱難,工程難找,不就自己開個裝修材料店挨挨日子羅。走,去看看我的店口。石剛說,遠嗎?馬仔用手指著前邊不遠的一間店說,那間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