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回 鬥心機薛傻子完敗(1 / 2)

這幾天,林蒼玉一直在思索甄家將那份財富藏到了哪裏,搖光都在甄寶玉手裏吃了暗虧,林蒼玉心中明了,甄寶玉不好惹,便也不再理會。如今林蒼玉已經將重心轉移到了賈家,痛打落水狗,不趁著賈家現在正處於半死不活的時候落井下石,待他緩過了氣兒,自然要耗費更大的周章。

“璿璣,上次給薛大傻子下的套子,該是到收網的時候了。”林蒼玉對璿璣說道。

璿璣思索了片刻道:“賈府的賈蓉同薛大傻子走的挺近的,要一起收拾了嗎?”

“賈蓉?賈蓉同他爹一個德行,欺軟怕硬,估計那招對他沒用,先留著。行事小心些,別讓人抓住把柄。”林蒼玉淡淡道。璿璣隨即領命下去。

這日,城東的春蘭班出了一場戲,春蘭班的班頭聲稱此戲是名角兒秋玉退隱之作。一時間京都好戲者一片嘩然,秋玉成名已久,以扮相優美、唱腔婉轉著稱,是春蘭班的頂梁柱子,也是京都第一名旦。

薛蟠初到京都的時候,賈璉、賈蓉兩人帶他去春蘭班聽過一場戲,恰巧正是秋玉的《霸王別姬》,秋玉的虞姬扮相異常漂亮,讓薛蟠瞧上了。此後薛蟠得了空兒就去給秋玉捧場,頭麵戲服也是不要錢的往進砸,奈何秋玉名屬教坊第一部,京都少年爭纏頭,曲曲薛蟠又算得了什麼?要說這期間,對秋玉最是殷勤備至的,卻是忠順王爺孟嘯。

秋玉的封戲之作,是《白蛇傳》。春蘭班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台下熙熙攘攘擠滿了人。薛蟠坐在二樓的一個小雅間裏,眼珠子像是黏在了台上那白衣美人的身上,嘴裏不自覺的說道:“秋玉不單單有一副好嗓子,那扮相也是絕妙。”

站在身後的薛家仆從對薛蟠的帶啥模樣早已見怪不怪了,眼睛也緊緊盯著台上的秋玉。隻見秋玉一甩水袖,水袖翻飛,身姿一扭,在漫天的水袖中穿梭,捏著蘭花指,輕啟檀口,哀婉唱道:“西湖山水還依舊,憔悴難對滿眼秋,山邊楓葉紅似染,不堪回首憶舊遊……與許郎花前月下結鸞儔……”

一出《白蛇傳》博了滿堂彩,一時間各種彩頭紛紛扔上戲台,金銀裸子灑滿了一台子。薛蟠雙手拍著桌子,從腰間解下一袋子碎銀子,掂了兩下便一股腦從二樓扔向戲台。

春蘭班的班主此時笑得嘴都快咧到了耳根了,早前有人要給秋玉贖身,他尚心疼失去了一棵搖錢樹,如今看來這秋玉封戲之作,自己也賺了盆滿缽豐,好歹彌補了自己之前的心疼。

後台,秋玉正在卸妝,臉上厚厚的油彩實在是膩的難受,從銅鏡裏模糊的影子能看出來,此時不隻秋玉一人,就在秋玉旁邊靠著一個人,身長玉立,卻是孟嘯。

“你說,我這般死纏爛打,你都分毫不動容,我哪兒比不上老九了?”孟嘯摸著下巴,語氣有些鬱悶。

秋玉將臉上的油菜擦幹淨,將髒了的帕子隨手扔在地上,冷漠到:“忠順王爺這話從何說起呢?我一介戲子,從不敢妄想高攀王爺。”卸了妝容的秋玉,明眸皓齒,然而身上卻散發著冷漠,比之台上的婉轉,這般冷清的氣質更讓人迷失。

孟嘯顯然不死心,從背後環住秋玉的背,一雙手靈活的探進了秋玉的戲服。秋玉微微側過頭,眼眸中冷光流轉,漠然道:“忠順王爺,霸王硬上弓有意思嗎?”

孟嘯有些訕訕的放開手,安安分分的站在一旁。秋玉繼續卸妝,將頭麵戲服都換下來,玉冠束發,一身白袍,看起來如同謫仙一般纖塵不染,讓人不舍的侵犯絲毫。

“忠順王爺不走嗎?”秋玉淡淡問道。

然而孟嘯卻知道,秋玉是在邀請自己,興衝衝的拉著秋玉的手便出去。秋玉輕微掙紮了一下,便任由孟嘯拉著自己。

那些不那麼癡迷秋玉的戲迷們,聽完了戲便走了。到現在還留在春蘭班的,都未必是戲癡,大多是癡迷秋玉。見到孟嘯拉著秋玉出來,都瞪大了眼睛,秋玉孤傲,難以親近是出了名的,怎麼會容忍別人拉著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