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麼又有銅鍾鳴音!”
眼前的光漸漸淡弱,一個陌生的環境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首先映入眼幕的是三四個人,這些人在他眼中,衣著華貴,孔武不凡,一個個背手而立,頗有修道之人的風範。
隻是那些人此刻皺著眉頭,看到他睜開眼睛後,也都紛紛看了過來。隻是那眼神中滿是厭惡,甚至還有一個在旁邊嘔吐,腳下全是一些穢物。
季無涯心中想:這些可能就是師兄了。
雖然他們的態度不算很好,但他想,城裏人總歸是有點趾高氣揚,更何況這還是伽羅帝國中唯一一所學院,敕寧學院的弟子,總歸是眼高於頂。
就在他準備開口說話時,這四人其中的一人,麵帶微笑,看向他時,卻在他之前開口說話,
“師弟,師兄們在這等候多時了,不知你從何而來?”
這人雖然說話麵帶微笑,可是卻笑的很陰冷,就似毒蛇一般。
四人中的另一人,此刻立馬附和之前那人,衝季無涯惡狠狠的喝道:“馬哥問你話呢!小子,你可知這裏是誰的地盤?我們眾位師兄弟在這裏等你這麼長時間,也累了,身上若是有元石寶物快些拿出,也算是你的感激之情了。”
說罷,這人一臉諂媚的來到被他稱為馬哥的那人的身旁,低頭哈腰,但在季無涯的眼中……如同搖尾乞憐,可憐至極。
季無涯聽到此話,嘴巴微動,有什麼話想說,但是最終沒有說出,眉頭卻是皺起了起來。
他內心哂笑,大致清楚這了些人的目的。
應該是看自己才來,是個新人,便想從自己的身上敲詐勒索一番。
這種行徑,於他看來,比之前遇到的那些黑風寨的匪賊還要可惡。那些匪賊雖然歹毒,但是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在刀口上舔血過日子,也算拿命在拚,搏得一份財物。
而這些人,空手套白狼,隻會做些欺軟怕硬的行當,在人勢弱之時更是毫不留情,說是毀人前途也不為過。
季無涯神色也冷了下來,到沒有直接翻臉,隻是淡淡的道:“哦?諸位師兄此言差矣,小弟我初來乍到,還勞煩不到諸位,隻是盛情難卻……是師兄要為我擺下接風宴嗎?”
那一直嘔吐不斷的男子,此時臉色蒼白的搖身過來,圍在馬哥身旁,指著季無涯罵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如你這般的師弟我們之前也遇到幾個,隻是如今……哼哼。”
季無涯的眉頭一挑,這般露骨,毫不避諱的話語都能傳的出口,難道敕寧學院的氣氛就是如此?
而在他心中不忿的同時,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那被三人圍繞在中間的男子。
他模樣有些普通,倒是不出眾,而長著一張馬臉,倒也讓人不難認,讓他不禁聯想到,這“馬哥”之稱也是因為他這一張臉吧。
男子名為馬博義,他周圍的一些人以他為首,也就稱呼他一聲馬哥。
這馬博義餘光掃到那三人的諂媚姿態,以及那奉承之語,隻是淡淡搖頭,又對季無涯道:“師弟,我見你身上多些汙穢,不如隨我先去洗漱一番吧。”
那第二聲鍾鳴早已傳遍,隻是他們四人心放在季無涯身上,倒沒注意。
而在那第二聲鍾鳴之後,出人意料的,又是一聲鍾鳴傳出,一聲不止,一聲又起,相互連接時化為了音浪擴散。
自季無涯踏出牆壁,便響起的鍾鳴,一直持續。直到第九聲傳出後,那之前的八聲鍾鳴仿佛重新出現,與它疊加在了一起,從這個區域,向著周圍的區域傳去,隻是刹那就覆蓋了整片敕寧學院。
那悠揚深遠的鍾聲也傳到了中央的青山,青山頂端,有幾道身影於各自的山洞中同時睜開了雙目,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一個方向。
其中一個女子雙目空靈,一身素衣不染凡塵,纖手玉指一攏秀發,輕起唇齒,自語道:“青石之路煉心煉欲,銅鍾鳴音方是破道,此時九聲齊出,是有人看破了端倪,遮蔽了陣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