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老梁見我醒來便開始催促著討要寫給施傑的信,說:“哎,打鐵趁熱,現在我便送去。”,老梁說的話也許沒錯,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改變現在的想法,這樣想著我便猶豫著拿出了那封信。老梁見狀一把搶了去,“瞧好吧,咱老梁出馬,一個頂倆!”,說完不等我阻止跑出門去。老梁剛一離開,我的心便慌了起來。說好了是種解脫,為什麼還是這樣的心神不寧呢?我心裏暗自責怪著自己。不到一支煙的時間,老梁便再次回來,“怎樣?她收了嗎?”洪偉問,“收了,她還說她知道是誰寫給她的,然後就笑著跑開了,你看吧?有戲!”老梁說,“一切都結束了……”我一頭栽倒在床上。“什麼?結束?”孔傑疑惑的問,“你寫的不是那首情歌?”老梁大瞪著眼說。“我寫的是一封分手的信……”我默默的說。“什麼?傻吧你?”孔傑大吼著,“早知道這樣,我才不能你送呢,與其讓你們分手,還不如讓你們現在這樣的糾纏呢……”老梁說,老曹點上一支煙長吸了一口,說:“你小子真是個混蛋!”。罵就罵吧?也許他們罵的再重些我會更好過一些。我已經用虛榮與懦弱在自己的心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這個時候再灑些鹽雖然會痛一些但也未必不是一副消炎的良藥。但願這樣一條傷口能早日結痂,長出新肉。我不知道施傑看到那封信後的心情,也許會是一種解脫吧?也許會又是一次傷心吧?無論怎樣,這將是最後一次吧?長痛短痛,取舍值得……
負疚迷茫的情緒壓抑的我無法呼吸,最後我隻能再次選擇了逃避,我回到家中一住就是半個月,半個月裏我想了很多,但是依然絲毫沒有頭緒。我原以為內心的煩悶會因為注意力的轉移而減輕一些,但卻奇怪的發現,不是隻有咫尺天涯也同樣有天涯咫尺,我的煩悶不但絲毫沒有減輕,而且還在日複一日的加重……不能快樂的逃避隻能痛苦的麵對,煩悶就像一把無形的枷鎖緊緊的套在的我脖子上,一天一天的收緊,讓我無法呼吸。在我煩悶的情緒無以複加的時候,我又選擇了屈服,我決定返校……
我到校的時候,正趕上老丁頭兒從從門衛室裏出來,見了我便是一臉的壞笑,卻不肯利索的給我開門,“哎,我說你這娃,不是不上了嗎?”老丁頭兒咧著嘴說,“丫的,誰說老子不上了?這話連校長都不敢說,切!老東西,麻溜的把門給我打開,要不我可要踹門啦?”我笑罵著,老丁頭兒挨了罵卻沒怎麼生氣,一邊打開門一邊說:“還別說,我還就喜歡你娃這種愣勁,和我年輕時一個操性!”。我見老家夥開了門,把車子緊蹬了幾下,做勢向老丁頭兒撞去,眼看就要撞上的時候,我猛的一下提起前輪,刹了後閘,讓自行車在老丁頭兒的鼻子前立了起來。這麼一下子把老丁頭兒嚇的不輕,一個勁的“謔,謔!”的叫著。“你老人家活得到還硬實啊!”我壞笑著對老丁頭兒說,“嘿嘿,身體倍兒棒,吃麻麻香……”,宿舍裏的那幫“貨”們早就讓我想的命,這都到眼前了我哪有心思和他胡扯,便一邊騎上自行車,一邊接著老丁頭兒的話大聲說:“嘿,你瞅準了,藍天六不治……”話音沒落,就已經到了宿舍的門前,我沒有刹車直接撞了進去。我大聲喊道:“我胡漢三又回來了!”“我靠,這是誰啊?”“狼來啦!各家各戶關好門戶嘍!”“丫的,還以為你不上了呢,連個信兒都沒留就顛兒了。”“我們都去報警了,可人家公安的同誌說了,你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沒法立案,嗬嗬。”屋裏的“貨”一個不少,人兒似的都在。本來正聚在一起甩老K,見我了都把撲克扔在了一邊,興奮地哄鬧起來。哥們兒們的熱情讓我很是感動,此刻我真切的意識到我與這個宿舍以及宿舍裏的這些“貨”們已經難舍難離了。“哥們兒們,這半個月都過的安好?”我笑著問,“好什麼啊?一天到頭沒勁透了,你自個兒逍遙去了,倒把我們扔這不管了,切!”洪偉說,“我走後,學校沒發生什麼新鮮事兒?”我隨口問,“沒有,你都不在,那還有什麼新鮮事兒啊?”老梁說,“我靠,你這話說的好象我是個事媽似的。”我罵道,“你小子問來問去的,該不是意有所指吧?”孔傑說,我的臉紅了一下,但又很快恢複了正常。“我就是這麼多天還來,熟悉一下情況,我還能有別的什麼事啊?”“你走以後,施傑不久也回家了,昨天才回來,這幾天什麼事也沒有,行了吧?你還想知道什麼?這點破事兒看讓你繞的!”孔傑壞笑著說,“丫的,我什麼時候問過你這些了?你小子……”我急忙否認,話剛說到一半,卻見老曹推著自行車從外邊回來,一進門就大聲喊道:“我靠,你個狼崽子真的回來了?”,我笑了笑說:“您老還在周遊列國呢?今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靠,還不是因為你?你這個家夥在的時候讓人煩,一但不在了還真讓人想念,這不今天我閑著沒事一杆子戳你老窩去了,卻聽令尊大人說,你小子回學校了,我又調頭往回趕,嘿!你小子還真知道回來啊?”老曹說,老曹的話讓我的心裏一熱,我拍了老曹一把,說:“走,哥幾個!吉利飯莊喝酒去!”,屋子裏一陣歡呼,“哎?對了,說起喝酒我倒想起個事來,這酒你還真得請。”孔傑一臉壞笑的說,“為什麼?你小子又有什麼怪蛾子?”我問道。“哎,說你小子不地道吧你還不服,我孔某人對感情是不太專一,但也不過就兩個啊,你小子倒好你說說你都招惹多少個了?嗯?”孔傑說,我一聽,這小子又開始胡說八道,便笑罵道:“我靠,丫挺的我不在這幾天你小子是不是一直憋著壞合計我呢吧?”“切!我這可不是空口無憑,我有證據,你走以後宿舍收到給你的紙條都不下五六張了。”孔傑笑著說,聽了孔傑的話我連忙走到牆上的鏡子跟前,前前後後的仔細翻找起來。宿舍裏的這幫家夥都有了相好的以後,不知道誰最先帶的頭把傳遞感情信息的紙條藏在鏡子後麵,後來大家都學著這樣做,這麵鏡子便也儼然成了一個特殊的信箱,女生時常會把自己寫好的紙條偷偷的放在它的後麵。“別找了,早被我們專人保管了,嗬嗬!”孔傑嘻笑著說,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丫的,少來,根本就沒有的事,你小子就能臭白話。”我說,“嗬嗬,不信是吧?那好妹夫,如果我們把紙條拿出來,今晚的酒你得請還不算,以後每天晚上還要請大家夥兒每人一瓶啤酒,有幾張你就得請幾次,怎樣?”孔傑轉著眼睛說,丫的,這小子真他丫的黑啊,我心裏罵道,不過想來想去孔傑所說的似乎也不大可能,便說:“好,那麼如果沒有呢?沒有就你請行不?”“好,一言為定,不許反悔啊?”孔傑一副奸計即將得逞的樣子,“好!”我堅定的說,我還真不信邪了!“兄弟們聽見沒,這個星期的酒有著落了,大家上菜!”孔傑的話一說完,隻見剛才還傻呼呼的那些家夥們,突然靈巧的像一群兔子,紛紛奔向各自的床鋪翻找起來,不多一會兒,竟然真真的集齊了六張紙條遞在了我的手上,我一片茫然,愣愣的看著孔傑,說:“你小子,為了這頓酒沒少做功課啊?”,“老大,我可以證明這事兒絕對不是孔傑安排的!這叫自作孽不可活,阿門。”洪偉笑著說,“我去你丫的!”我笑著對那廝一個飛踹,洪偉早有準備,一個猴跳靈巧的躲開。還真有這種事兒?我半信半疑的打開紙條,一張紙條上邊寫著:“好久沒聽到狼嚎了,還真有點不太習慣,你在哪兒?還好嗎?――潔”,又打開另一張,上邊隻有四個字:“與狼共舞――潔”潔?她是誰啊?我的腦海裏毫無印象。“沒想到我這歌迷還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