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哆嗦著手將折子來回翻看了幾遍,“啪”的扔到地上,捂著胸口喘息不止。
急促的喘息了幾次,太上皇才啞著聲音,急急叫喚著:“魏楠!魏楠!”
“臣在!”
“這......這折子上的東西......是否屬實?!你可知欺君可是大罪!”太上皇狠狠睜大著眼睛,紅著眼瞪著魏楠,似乎是極為希望他能夠否人。
卻見魏楠行了一禮,臉色嚴峻道:“這事卻是屬實!因為事關重大,臣還特令屬下去查證,而太醫院的人也說了,那幾種東西混合,確實是狼毒之物!此事事關重大,臣絕對不敢有半句妄言!”
太上皇捂著胸口,急促的喘息著,無力地癱軟在軟榻上。而臉色已變的青白,嘴唇張著發紫發白,胸膛快速起伏,像是喘不過氣來,有這一口下去,便無法喘氣的堪憂的樣子。
寢殿裏的宮女太監俱是嚇得臉色蒼白,太上皇身邊的大太監垂下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暗流,又馬上掩住,命快去稟告今上和快叫太醫前來!
待到太醫到來,太上皇一絲承受不住,昏厥了過去。而隻與太醫們相差一步的莫逸,隨後便走了進來。
太醫們在老禦醫的帶領下,先是給莫逸請了安。而莫逸幽幽的瞟一眼掉在榻邊的折子,再抿著嘴角看向癱在床榻上的太上皇,眼裏是不容錯認的愉悅!隨手揮了揮,命他們先與太上皇醫治。
看著太醫們有條有理的醫治,莫逸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中暗道:我們尊貴的太上皇呀,您可得好好堅持著呀!這可還不算是最高潮呢!這事兒可還有著後續的,你可得好好保重身體呀!
想了想,莫逸心情甚好的轉向一旁的衛易,以輕鬆的口吻吩咐道:“去宣閑雲王爺進宮,太上皇如今這個樣子,他這個做兒子的,怎麼能不還關心關心呢!”
而此時,太上皇寢宮中的太監丫鬟們,是恨不得自己眼瞎耳鳴,才不會看到當今聖上嘴角勾起的弧度,還有那輕鬆愉快的語氣!這皇宮中,最怕看到的便是這樣的秘辛了!除了莫逸等人安排在這宮裏的人馬,其餘人等心都涼了半截,今日看見了這般的事情,他們的身子已經是半截埋進了土裏.若是當今聖上開恩,他們還有守靈這條活路,若是不開恩,那便隻有......
而太醫院的那群太醫,能來的自然是莫逸的人馬,因而他們還算是鎮定。隻有老禦醫的小徒弟,畢竟是初來乍到,一愣之下卻是將針紮錯了位置。看著太上皇手臂上那被紮出來的血珠,小徒弟有些擔心的看向師傅,有些不知所措。而發須皆白的老禦醫對此卻是視而不見,隨手拿起旁邊的白布將血珠擦掉,淡淡開口道:“明日的針灸練習翻倍!”
小徒弟這才反應了過來,隻是還是難免偷偷瞄一眼,站在那邊看戲的當今聖上。見當今聖上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錯手而生氣,微微鬆了一口氣。而這時,旁邊的老禦醫又道:“定心!明日的針灸練習再翻倍!”登時,小徒弟苦了一張臉。
隻是他也隻是點了點頭,定下心來,繼續施針。而老禦醫則是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繼續指導小徒弟施針。而其餘幾人太醫更是什麼反應都沒有,討論藥方的聲音從未間斷。
待到施了針,灌了藥,太上皇這才幽幽轉醒。而這時,莫夜也已經到了,冷漠的站在一旁,仿佛榻上的人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隻是那雙漆黑的眼睛腫,偶爾閃過的一絲諷刺,才讓人明白他的態度。
太上皇醒來以後,不是沒有看見莫逸莫夜兩兄弟,隻是他向來忽視兩人習慣了,而且這時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來人呀!傳朕的旨意!將忠順和那個賤婢李氏綁來!”
身邊兒太監和門口的侍衛皆抬頭看向當今今上,似有問詢之意。太上皇見此,更怒,指著莫逸啞聲道:“不孝子!朕還沒有死,你們就打算反了嗎?!”
莫逸卻一點都不在意,掛著笑容緩聲道:“太上皇息怒!我怎麼敢呢!隻是有一些事,兒子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告訴你的好!”
太上皇卻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的事情待會再說!先將李氏那個賤婢綁來再說!”
莫逸聳聳肩,以眼示意侍衛去辦。
呆在自己宮中的媚太妃,此時卻是忐忑不安,天天如驚弓之鳥!雖說被打入冷宮,但是她的妃位並未被廢,因而這日子並不難過。隻是,心理上的恐慌,怕是誰也沒辦法的!
“是她!是她!是她回來了!一定是她!”媚太妃紅著眼,用力抓著貼身丫鬟的手,咬牙切齒道:“哈哈,是她回來報仇了!是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