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分家?好!分就分!(1 / 2)

又過了些日子,賈璉與賈母支了些銀子,總算是將王氏領了回來。賈璉倒也不如前些日子熱乎,並未親自去受孫家和彩霞的冷臉子,隻喚了個信得過的,去將王氏領回來,自個兒在茶樓裏邊等著。索性那彩霞也了解賈璉鳳姐的,加之並未像將王氏留在跟前礙眼,隻想著出出氣換回些補償。這些日子也折騰夠了,因而見小廝上門,大方地收下銀錢,將王氏還了回去。隻是離去之前,難免最後嘲諷一下。

“這賣身契,璉二爺可要收好了。這身契恐怕要跟著二太太一輩子了,遇赦不赦,不得除籍呢。”彩霞將賣身鍥遞給賈璉,笑道,“奴婢雖小心眼了點,但至少還算有些良心的,不若某些人狠心。若是沒好好保管,這東西落到別人的手下,那二太太可就讓人擔憂了!”說著,拿眼斜瞄著,一旁仿佛老了十多歲,頭發衣服髒亂的王夫人。

自從回了賈家,王氏好不容易才得吃得上熱菜熱飯、好酒好肉,如今可是驚恐得很。許是在牢獄裏待了足月,又在彩霞那兒呆了一些時日,受了這麼些苦,什麼打罵都見識過了,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二太太變了。

如今的她,不止小心翼翼,且還多了她曾經極看不起的市儈和小家子氣。往日便有些小心眼的她,如今更是斤斤計較,甚至連臉皮都舍下了。

許是受過了苦頭,跋扈大半輩子的王氏,現在更是隻有吃好喝好這樣享受的心思,更是將錢財看得無比重要。隻是如今,賈家家私和她的體己被抄的一幹二淨,隻有老太太那裏的底子還在,王夫人對賈母簡直像扒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這會兒銀錢在她心裏眼裏,那是比寶貝兒子還要重要!

養了半個多月,王氏的身子骨這才有些微好轉。這才好了起來,王氏眼見這麼些人都靠著老太太的體己過日子,便有些心疼了。她也清楚,這家遲早是要分的。等老太太不行的時候,以老太太心疼寶玉的心思,自然會留大頭給他。可給大房的也不會少呀,更別談白搭去的這麼些年的花銷。

而且她心裏也怕,到時候賈赦和賈璉父子兩個,趁著賈政不在,占了她們娘倆的錢財,是以現在心裏活動著要分家。更何況,王氏已入奴籍,還是遇赦不赦的官奴,比這府裏的丫鬟婆子的地位還要下賤。不說下人,便是賈母都不給她好臉色,如今她正住在賈母上房後頭的倒座房裏呢!

倒座房一年四季不見日頭,夏天裏是涼快些,可一年四季都有些潮濕。況且王氏在牢裏落下了些毛病,可賈母不過請了個大夫開了兩貼藥,卻是沒有診治的想法。如今她白天還好些,晚上卻是遭罪了些。因而她看上了大房住的院子,想要換個地兒住。可老太太對她明言那處比較大的小院,是給寶玉留下成親後的住處,她自然是隻能打量上大房現在住的了。

接下來的日子,王氏屢次上門挑釁,非要逼得邢夫人忍不下,要大房出頭提出分家。她倒也清楚,若是大房出頭,便是大房擔了不孝不仁義的名頭。這般下來大房理虧,王氏還能在分家的時候多占些好處。

幸而這回賈赦沒糊塗,狠狠訓斥了邢夫人一頓,將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說了個清楚。邢夫人聽得道理,著實氣不過。因而在王氏下一次來的時候,王氏便遭了難了。

茶足足喝了半盞,王氏已是怒上心頭。

王氏並不是第一次登門,隻是卻是第一次被晾得這麼久。知道剩下的半盞茶也喝完了,才看到打扮得鮮豔漂亮的兩個姨娘走了過來。

“哎喲,真是抱歉呀!我們姐妹忙著玩牌呢,一時走不開,讓二太太久等了!咱們給二太太道歉行禮呀!”其中一個姨娘未語先笑。

另一個姨娘嘲諷的看了王氏一眼,嘲笑道,“說什麼二太太呢!隻是咱府裏買回來的一個官奴,受得起咱們的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