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懿軒走後,賈政一直在思考這句,直到第二日才明白龍懿軒這番話的用意。
在得知王夫人幹的好事之後,賈政怒火中燒,恨不能打死王夫人這個賤婦。
“姑娘究竟是不是你的外甥女?啊!你這樣不把她放在眼裏,那你眼裏可有我賈政?出了事兒,你不想著抓住那企圖不軌之人,還拿髒水往姑娘身上潑。你是要弄的她身敗名裂你才甘心,是不是?”賈政早上從賈母和邢夫人那裏了解了前事。
即便他知道他打嫂有些誇大其詞了,但老母親的話總是錯不了的。賈政總麼也想不到,他出去辦差,家裏就能鬧出天大的事來!
王夫人也不敢和賈政頂嘴,隻一味的哭著認錯:“老爺,我承認是我冤枉了姑娘,但我也沒有害她之心呀!當初要不是在瀟湘館附近撿到那隻春意兒,我也不至於生那麼大的氣去搜什麼園子。寶玉的屋裏都還被我攆出去一個妖妖媚媚的丫頭,再查姑娘屋子我也沒想到能出現那樣讓人難堪的東西來。當時真是氣糊塗了,我腦子本就愚笨,還哪裏顧得上什麼?隻擔心姑娘這事要是傳出去,不僅是她,就是我們也跟著沒日子過。”
賈政被氣笑了:“你還沒有害她之心?作為長輩你應該做什麼還要我交你麼?口口聲聲都是你占著理兒,抓著把柄不饒人,給一個姑娘家難堪就這樣痛快?”
“我沒……”
“你閉嘴,今日我若不當著姑娘的麵家法伺候,這個家規矩就要給你敗沒了!”
王夫人一聽大駭,疾呼:“老爺,你不能打我!咱們夫妻這麼多年我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就那麼不願意相信我嗎?”
“哼,你說你做了什麼事能讓我信你的?把我那個已經去世多年的妹妹大罵一頓,讓我信你?誣賴我那外甥女偷人來敗壞她名聲,讓我信你?”賈政臉已經黑沉到了極點,大喝道:“賤人,你自己說說,我是該讓你去負荊請罪,還是該直接休了你?我當初要早知道你是這種人,就是任別人說破天去也不會娶你進門。你看看這家被你糟蹋的像什麼樣子?”
“我沒有,老爺!”王夫人哭的可憐兮兮,看著賈政:“我雖然和姑娘不親近,可從沒想過害她,這次隻是意外。您就是不喜歡我,不講夫妻情分,可看在死去珠兒和娘娘寶玉的麵上,您也要休了我去?”
賈政有些恍惚,珠兒死的早,女兒又做了貴妃,若將這個賤人休了,丟的還是兒女的臉。
王夫人一見這招可行,忙又道:“老爺,我知道您替姑娘叫屈,我這心裏何嚐不後悔呢!我早在老太太麵前保證過,待姑娘從王府回來,就給她磕頭謝罪去請姑娘原諒!現在您回來了,我是不是有誠意,老爺您看了在定奪。我若有半分假,您就用家法把我打死,算是給姑娘一個交代。”
賈政怒意稍減,不過還是冷聲道:“姑娘現在定是在午睡,你現在就給我過去跪著,跪到姑娘醒了為止。之後姑娘若原諒你了便罷,若還惱你,你這夫人的位子也不必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