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歆雲說的那樣,中午她們幾個姑娘被義忠王妃留下用了午膳。之後歆雲命人擺上棋盤,一人要與趙慧迎春幾人對局。
黛玉坐在旁邊與周氏說話,湘雲在趙慧身邊觀棋。一局過後,趙慧以一子半落敗。
另有的那兩位姐妹,因說棋藝不通,不肯露臉。歆雲看著迎春笑道:“你可別推辭,我可知道你是善棋的。”
迎春無法,隻得坐到歆雲對麵。她雖為人老實,學識也不精,不過就如歆雲說的,在棋藝上倒是有些本事。
一時半會,兩人鬥的難分難解,探春湘雲和惜春聚精會神的看著兩人對弈,迎春沉思於歆雲的布局中,趙慧和那兩姐妹也都靜靜的坐於一邊注視。因而幾人都未看到義忠王妃停留在迎春身上的視線。
黛玉微微的頓了一下,她沒有錯漏,周氏對迎春的關注。心底掠過一絲疑惑,與趙慧和探春等比起來,迎春的相貌其實並不算如何出眾,性子恬靜平淡,溫和細膩。與趙慧的明豔,探春的爽利截然不同。和其她人在一處,迎春這樣安安靜靜的一個人,本來極容易被忽視過去,現在卻讓義忠王妃聽留住了目光。
最後歆雲即便心有不甘,但已然是輸了。
迎春放下最後一子,謙和的向歆雲道一句:“郡主,承讓了!”笑容依舊不浮不誇,柔和平淡。
歆雲看了她這樣,倒是火不起來了。隻瞪著迎春道:“今天就算了,不過下次我可還是要找你的,不然我可不甘心。”
迎春笑道:“好。”
命丫頭撤下棋盤,歆雲坐到自己母妃邊上,又在一處閑話了一陣。
外麵丫頭來回說:“王妃回來了。”
北靜王的正妃係是周家的外戚,其父親也是當朝二品大員。今天因去見太子妃,所以不府裏。當然今天老王妃的意思,她也是知道的。心中縱有萬般不願,但自己無所出,正因為拎的清這裏麵的輕重,因而並不敢有任何異議。
如此大家相見,免不了又是一番寒暄問候。
待黛玉和迎春幾個姊妹回到賈府,已經是傍晚了。
賈母問起,探春便簡略了說了一下。探春因沒看出此行的特別之處,所以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但賈母卻從她簡單的話中,嗅出了不尋常,獨獨留下她們姐兒三個和另外三個姑娘陪義忠王妃說話,賈母就頗覺詫異。
在晚飯之後,賈母留下黛玉,問道:“玉兒此次去北靜王府,見了那府裏的老王妃,是怎麼說的?”
迎春姊妹幾個已經先一步回去了,就連湘雲,賈母也讓她先回去休息,隻把黛玉叫住。黛玉見此便知什麼都瞞不過她老人家的眼,因而將義忠王妃的意思和歆雲那丫頭打的主意向賈母說了。
聽完之後,賈母頗覺意外。
黛玉倒是沒有將自己注意到的事情對老太太說,一來她也說不明白,二來這事情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賈母是十分願意迎春和探春有一個能被選中,不論是姐倆誰,對賈家來說都是好事一樁。惜春太小暫是不考慮終身大事的,不過迎春卻是老大不小了,親事就是眼前事。能嫁到北靜王府,就是做個側妃,那也是別人羨慕不來的福分。如果再能為王府添個子嗣,自然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