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不敢反駁,隻喏喏道:“老太太說的是,待回了老爺,就攆她出去。”
“哼,依我看,也不必叫你們老爺和璉二知道,這樣不守婦德的女人,直接打了攆出去,再不可進咱們家的門。”賈母恨恨道。
秋桐哭天喊地的叫冤屈,賈母想到那日鳳姐受的罪,愈發氣的罵道:“壞了心的小娼婦,勾引主子爺胡來也就罷了,竟還謀害主子奶奶。難不成你哭啞了喉嚨,你奶奶那頓打就白受了不成?如今不叫你嚐嚐該打的滋味,倒是對你奶奶不公了。”
隨即命人來掌嘴,直一連打了二十下,鳳姐和平兒尤不解氣。
賈母對鳳姐道:“鳳丫頭,那天苦了你,竟遭小人的算計。今天我把她交給你,該賣還是送官,你隻管發配。璉二那裏有我,你也不必怕他。”
鳳姐連忙道:“謝謝老祖宗恩典。老祖宗既給我正了身,我心裏高興。這秋桐心腸狠毒,不僅要冤枉我,更是要害二姐肚子裏的孩子。也幸虧那孩子命大。依我看不如打了四十板子,攆她出去。”
賈母聽了,便點頭:“也可,就按你的意思辦罷。”
這秋桐一看賈母鐵了心的維護鳳姐,便跪爬到邢夫人麵前,捂著紅腫的臉,哭的那叫一個可憐。
“太太,您一向菩薩心腸,我是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哪裏能做出這等事來?求您務必為我做主啊。”
邢夫人心裏是半信半疑,即便不滿鳳姐將事情鬧成這樣,不過見賈母正在氣頭上,也不敢給秋桐說情。
隻冷著一張臉,疏離道:“這丫頭都把事情交代了,分明是你指使,現在狡辯亦是無用,我幫不了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秋桐聽了軟倒在地,後來下人上來拖走。她就如街上那罵街的瘋婦,嘴裏說的都是些混賬汙言。
聽了賈母愈發的變了臉色,吩咐道:“再加二十大板。”
鳳姐和平兒出了氣,跪下給賈母磕頭,並將一份東西捧上。
鴛鴦接過遞給賈母,隻見那上麵明晃晃的‘和離書’幾個字映入眼底。
賈母驚的站起,“我的兒,你這是?”
鳳姐低著頭,苦笑道:“請老祖宗準許。”
跌歎著坐下,賈母把那和離書遞給邢王二夫人。
邢夫人沒想到鳳姐竟然自己放棄這主位夫人的位置?就算是賈璉有不對的地方,但自古以來哪個男人不花心,護著小老婆更是不奇怪。她還沒有見過有哪個女人自己提出這樣的事情的。
她倒不是想挽留鳳姐,隻是一旦牽扯到和離之事,必是要牽扯上她的嫁妝和巧姐兒的。
如今有了孫子,巧姐兒這個孫女,她和老爺自然不放在眼裏,但這嫁妝也是白花花的銀子,她如何能讓它們溜走?
這上麵可寫著,和離後,除了巧姐兒、平兒跟著鳳姐,她自己的嫁妝也要一並帶走。
邢夫人望著鳳姐笑道:“不是我說你,如今這好好的日子你不過,非得拿出這樣一份和離書來,叫別人怎麼議論咱們家,議論璉二呢?像咱們這樣的人家是再沒有這樣的事情。二姐這個姨娘也給璉二生了兒子,到時候還不是放在你名下教養,璉二得了兒子,以後便也收心了,你們好日子還在後頭,快快把這收了罷。叫老爺知道,可是要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