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大少被扶到沙發上,像個少爺一樣躺著,看洛離忙裏忙外。
啦啦啦,翻身農奴作主人……
他心中得意之時,又罵了聲臭丫頭,居然隻是象征性地挽留了一次,而且還僅是叫他喝湯。見他悲情地離去,也不像韓劇裏的女主角,從身後撲上來抱著喊:“歐巴,你別走,求求你,別離開我。”
幸好他作了充分的準備,剛才進浴室的時候,帶了把水果刀進去,把手劃了道口子,再將鮮血抹在頭頂的紗布上,看起來就像從裏麵滲出血來。
哼,跟他皇甫大少鬥,遠著呢。比如此刻,他不僅不會被罵賴皮狗,還跟太子爺似的,躺在沙發上。
這可不是他賴著不走,是離離主動過來扶他留下的。
洛離把湯端到他麵前:“來,喝點,補補營養。”
皇甫大少又使勁咽了一口口水,微弱的聲音:“小離,我的手抖,拿不了碗。”伸出手,果然顫抖。
洛離閉了閉眼睛,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啊,不是,是超強龍卷風,正把她刮到天上,轉得暈頭轉向。
她用勺子,一匙一匙喂他,看他每吃一口,都討好地朝她笑笑。
她去盛了飯,拈了些小菜,看起來清脆爽口,又一勺一勺喂他。
整個過程,皇甫大少都沒說過一句話,隻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她,像個乖巧的小孩,不吵不鬧,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掃地出門。
好容易把這大少爺侍候完畢,洛離自己才開始吃飯。她也餓得要死,卻還要買菜做飯,侍候別人。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洛離邊吃邊問:“喂,黎大少,下午我們去醫院唄。你傷口出那麼多血,找醫生看看,是不是傷口沒縫好?”“不了,小離,”皇甫大少癱在沙發上:“我估計是生氣,一著急,血就往頭上衝,把傷口衝破了。”他發表著狗血結論,滿臉的認真。
這話的潛台詞是:我不能生氣,也不能著急。所以,我得在這兒住下去,你還得把我當少爺侍候。
洛離怒視,見他臉上扯得生疼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真疼還是假疼。如果這家夥是裝的,絕對可以去拿影帝獎了,太自然,太逼真。
可是總覺得哪兒不對。從他剛才答應得那麼順暢要離開就不對勁。
那絕不是皇甫大少死纏爛打的作派,現在扭到了一個機會,讓她給他做牛做馬,豈會這麼輕易就放過?
雁過都要拔根毛下來的皇甫大少!
怪,實在太怪!
可是那血確是真真實實,鮮紅鮮紅,作不得假。
一時間,洛離不敢再惹這位皇甫大少生氣著急了,隻不過想死的心都有。天天對著他,還不知道要對多久。
請神容易送神難,說的就是這碼子事。她唉聲歎氣,收拾桌子,自來水放得嘩嘩,也衝不去她沮喪的心情。做牛做馬。她仿佛聽到了“哞哞哞”的叫聲,和得得得的馬蹄聲,那將是她惡夢的主題曲。嗚嗚……
果然,這邊還沒忙完,那邊皇甫大少就登堂入室地吩咐了。他的衣服,全是多名貴多名貴的,不能一直放在箱子裏,要掛起來。尤其是那件藍色的,還有那件絳灰的,當然,黑色的最重要,呀,有件紫色的……墨色西服也很重要……
靠,他的衣服就沒一件省油的!直接說全部掛起來不就好了嗎?說那麼多。
小戶型的衣櫃本來就小,他的已經占去了大半,還不能擠壓,不然會有小皺……掛起來的衣服擠一下會死啊,哪可能有皺?
洛離真的要氣死了,恨不得一掌把他拍死算了,免得囉裏八嗦。
不知過了多久,秘書又來了。皇甫大少剛才短信指揮買床,這秘書的美好周末就這麼報銷了。
這次陣仗更大。兩個送貨的,兩個組裝工人。
這是一架單人床,非常漂亮,組裝好之後,像嬰兒床,四周都有欄杆圍著,有一個缺口,方便人上下。厚厚的床墊,非常綿軟舒適,上好的木料,是原木的顏色,相當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