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那人有些激動的說道“我給你十塊錢的話”,林凡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這老小子在忽悠人!
他能出到十塊錢,林凡就立刻意識到手裏的冊子肯定不止十塊錢值麼簡單,隻是這一個破草稿,扔地上估計都不帶有人撿的,擦屁股還嫌讓呢,這老頭裝作一幅很是喜歡那字的樣子,林凡就就得有鬼,難不成他知道是什麼“1795年的袁枚?”
那名中年男子見林凡似乎是還在考慮,也不著急打擾他,隻是在旁邊微笑的等候著。
正在這個時候,林凡抬起頭來,笑了笑,說道:“不賣,我自己也要練字呢!”
說完轉身就走。中年人一愣,沒想到林凡這麼果斷,趕忙又追了上來說道;“小兄弟,好好商量一下,這樣吧,我確實喜歡那本冊子,你自己說個價,行吧?”
這中年人這麼一說,林凡就越發的肯定起來,雖然自己對古玩字畫之類的一竅不通,但是這個中年人的熱情讓他腦子裏麵閃了一下,莫非真是“1795年的袁枚?”
這時候,林凡見那他眼巴巴的看著他,笑了笑說道:“這位先生,你知道袁枚嗎?”
這人臉色一變,呆了半晌後,歎了口氣,道:“原來小兄弟是同道中人,我還以為小兄弟是運氣好,撿了個漏呢,哎,失禮失禮。”
其實在林凡在那裏盯著那本破稿發呆的時候,這個中年人就注意到了,因為行有行規,如果有人在看東西的時候另外一個人也看上那件東西了,除非那人跟老板沒談攏價錢,或者放下東西不在觀看的時候另一個人才能夠看東西。
本來他在一旁觀察了半天,基本確定了林凡不是同行,根本不懂這一行後倒是有點欣喜,隻要等他一離開的時候稍微加點錢買過來就是了,但卻沒想到林凡這個時候跟他提起來“袁枚”這個名字。
這手稿他遠看就覺得很像袁枚的手書墨跡,隻是還不能確定,聽到林凡提到袁枚的名字時,他就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小兄弟,我的確是走眼了,既然你撿了漏我也就不再多說,隻是能不能讓我仔細瞧瞧?”
“這有什麼問題,你看吧。”林凡很是爽快的就把手稿遞給了他,對這個東西,他心裏沒有一點底,看著眼前這人一臉可惜的表情,難不成還值個幾千塊?
中年人接過了手稿,輕輕撫了撫封麵的破損處,看著著實有些心痛,接著又從衣袋裏掏了個放大鏡出來。
林凡老臉一紅暗道,人家這才是正兒八經的玩古董的,這才是真正的專業。
那中年人一頁一頁的慢慢翻著,嘴裏麵還念念叨叨的,時而興奮,時而不解,直到看到最後一頁,才怔了半晌。
林凡看了看老者,不知道他是為什麼這般模樣,於是就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先生,這簡齋補遺,1795年的袁枚是代表什麼?”
那中年人聽到林凡這麼一說,終於還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小老弟,原來你還是個高手啊,年紀輕輕能有如此眼力,可是不一般啊。”
屁的高手啊,要不是有靈能,他玩這個就跟瞎子一般。
那中年人見他沒說話,頓了頓,道::“袁枚號簡齋,到晚年又對前作做了些補遺的作品,這手稿是在1795年修訂的,袁枚在修訂補遺手稿兩年後就去世了,後世也曾傳過有這麼一部手稿,但都是傳聞,今天沒想到在這地攤上竟然見到了,可惜啊,破損了些!小兄弟,你這個手稿賣不賣?”
林凡思來想去後問道:“這個手稿值多少錢?”
那中年人道:“九九年,吳鼎源先生從香港的的拍賣行以十五萬港元的價格拍回來一部袁枚前期手稿,之後又把這部手稿捐給了南京博物館,你手中的這部手稿是袁枚的晚期補遺,已屬精粕,尤其珍貴,如果按前期那部手稿的價值來計算的話,那最少值十八萬元人民幣,當然這隻是估價,如果放到拍賣行拍賣的話,那肯定不止這個數了!如果你賣的話,我給你二十萬,怎麼樣?”
二十萬!!!林凡被他的一句話嚇了一跳,本來他以為最高值個幾千就最高了,可是沒想到這個老者直接就給他二十萬,想想這二十萬可以做多少事啊,可以在老家蓋一棟房子外加娶個媳婦了。
這時候的林凡終於是咬了咬牙,也有些心虛的道:“好,我賣了,怎麼交易?”
那中年人看林凡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還以為他不賣呢,這時候忽然聽到林凡的聲音後,他先怔了一下,瞧了瞧林凡,之後想了想道:“你要是賣的話,明天早上,古玩街的集古齋可以找我。”
“可以,明天早上九點鍾吧。”林凡笑了笑答應了他,內心欣喜不已。
雖然口頭達成了交易,但是那個中年人還是把袁枚手稿交回給了林凡,然後說道:“小兄弟,手稿還是你自己保管的好,在咱們這一行,除非非常信得過的朋友,所以要按規矩辦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誰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