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丫鬟把煲好的湯藥端進來的時候,陶琪琪正靠在陶夫人的懷裏。

在丫鬟遞給陶夫人的時候,陶琪琪的身體微不可聞地抖了抖。

於是乎皺著眉頭地看向那碗黑乎乎的藥碗,眼神裏帶著抗拒。

自己因為是心髒病吃的幾乎都是藥片,喝這玩意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小時候半夜起來自己一個人下樓喝水,結果迷迷糊糊的從樓梯滾了下去,也幸好樓梯不高隻是內傷外加膝蓋破了點皮。

外傷容易好,但內傷卻不容易好,那時候爸媽怕她留下什麼疾病,向來什麼都依著她的慈父慈母硬是逼著她喝了整個星期的中藥。

整個星期啊,那滋味簡直讓她畢生難忘。不對,是兩生還不忘。

現在不會還是會逼著她喝?她要抗拒嗎?可是不喝怎麼會好?

而且存在她記憶中的自己可是乖巧的可怕啊!難道自己要主動喝了這玩意?

留意到陶琪琪的眼神裏帶著抗拒,陶夫人和陶琰無奈的笑了笑,笑容裏帶著欣慰,之前的琪琪可不會有這樣生動的表情。

欣慰歸欣慰。

於是陶夫人寵溺的道:“喝了這藥才會好的快,若怕苦的話,等下娘拿蜜餞給你吃。”

陶琪琪略微詫異,看著爸媽無可奈何卻欣慰的表情,記憶中的自己可從來不抗拒喝這玩意,也不需要吃什麼蜜餞,就算這樣爸媽也不會覺得她突然抗拒喝很奇怪嗎?

她可以不用刻意去跟記憶中的性格進行改變了嗎?

陶琰以為她還是抗拒不想喝,接過陶夫人的話。

“琪兒若是喝了,等身體好了,爹爹就帶你出去玩。”想到女兒長這麼大,因為種種原因從來沒帶女兒出去過,還被傳成他不疼女兒,不由地有些心酸。

帶她出去玩?

陶琪琪嘴角抽了抽,這幅身體還是十歲,她正確的年齡已經十九了,是的,她活到了十九就嗝屁了,就因為那不可挽救的先天性性心髒病。

被她從醒來就故意忽略的問題再也壓抑不住的衝向腦海,也不知道在知道自己死亡的二十一世紀的爸媽怎麼樣了,心髒微微的抽疼起來。

爸爸媽媽……

他們……一樣的吧!

陶琪琪抬頭看到跟爸爸一模一樣的臉上此刻是顯而易見愧疚的表情。

撇了撇心裏的心酸,憋了一口氣就就著陶夫人的手咕咚咕咚一口到底,停頓一下都沒有。

眉頭陡然皺起,果然還是好苦,苦到她全身的感官都在抗議。

陶夫人看著陶琪琪一臉苦到不行的表情,不禁莞爾,伸手接過了丫鬟遞過來的蜜餞,示意陶琪琪張嘴。

陶琪琪看著陶夫人遞過來的蜜餞快速的張開嘴巴嚼了嚼吞了下去,壓下了那湧到喉嚨的惡心感,其實她不怕苦,隻是怕每次喝完之後那不可抗製的感覺。

陶夫人看著陶琪琪此時的模樣,又伸手拿了一顆喂進了陶琪琪的嘴巴裏。

陶琪琪看了看陶夫人和陶琰一臉寵溺的表情,果然,他們並不排斥這樣的自己,也不由的咧開了嘴給了他們一個大大地燦爛的笑容,覺得喉嚨沒那麼惡心,嘴巴也沒那麼苦了。

等陶夫人跟陶琰接連洗漱好後,再次來到陶琪琪的房間時候,陶琪琪就拉著他們的手連連打著哈欠。

可能是那碗藥的原因,陶琪琪感到困意來襲,但卻還是固執地拉著他們的手不放開。

陶夫人看了看女兒哈欠連連,卻還是緊緊地拉著他們的手不放的樣子,轉頭示意陶琰。

今晚她要陪女兒一起睡。

陶琪琪看著自家母親給自家父親使眼色,再看向父親委屈的樣子,眼底還帶著青黑,頓時哭笑不得。

“今晚我要爹爹跟娘親陪我睡覺。”

陶琰看著女兒這樣,偷偷地在背後豎起了大拇指,自從女兒醒過來後他發覺更愛這樣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