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就喬老夫人和喬夫人,剩下的就是喬老夫人身邊的王媽媽,瑩繡一聽她們提起這個,有些不好意思,看著喬老夫人,囁囁地低聲道,“還早呢。”

“是不是因為姑爺的腿腳不便?”喬夫人何等聰明,自然猜得到她們的問題所在。

“繡兒,你和姑爺,是不是還沒有圓房。”從瑩繡嫁過去喬老夫人和喬夫人就擔心過這個問題,不知道齊顥銘這腿到底多嚴重,雖然瑾澤回來說過問題不大,能夠好轉,但是她們還是會擔心瑩繡將來會守活寡,如今看她這麼扭捏的樣子,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

瑩繡點了點頭忙解釋道,“不是相公不行,隻是,想等好一些了再……”經曆過定王妃再到楊媽媽再到喬家,瑩繡從未知道夫妻間這等事情竟然還能讓這麼多人指教,就算是兩世經曆也沒能這麼厚臉皮著說。

喬老夫人卻想著讓瑩繡能趕緊在齊府站穩腳,若是按照瑾澤所說,幾年後姑爺腿腳好了,能夠出仕,這身份也就水漲船高了,皆是瑩繡還沒生下孩子,如何都安穩不了……

回到了南陽侯府,入夜之後,瑩繡將絞幹地熱毛巾貼在齊顥銘的腿上,輕輕地幫他按著,夏天隻穿了單薄的褻衣,隨著瑩繡的動作,領口處還散開了一些,正值氣血方剛的年紀,按至大腿的時候,齊顥銘的氣息就有些重了。

瑩繡欺身到床榻前又絞幹了一次,重新給他敷上,無意間鬆垮了一邊的領子,瑩繡一瞥頭就看到了他腿間的異樣,腦海裏瞬間竄入了下午喬老夫人說的話。

難道就這麼一直憋著不成,瑩繡艱難地挪開了視線,按地有些心不在焉,這腿好的不快,就像定王妃說的那樣,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瑩繡翻身下了床,將毛巾和盆子都放到了架子上,在櫃子旁邊踟躕了一會,飛快地打開其中一扇門,翻出裏頭的冊子瞄了兩眼,看清楚了裏頭的姿勢,紅著臉又將它塞了回去,拿著一塊白錦布回到了床榻。

齊顥銘見她讓自己往床內挪了挪,還在自己身下將白錦布鋪開,握住她的手,眼底染了一抹深意,“娘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瑩繡拉開羅帳吹熄了外麵的燈,屋子裏一下子暗了下來,隻有屋外回廊裏點起的燈籠透進來的微光。

什麼都看不見了,瑩繡地心裏安穩了幾分,幽暗中跨身坐在了齊顥銘的身上,“相公,嫂子屋裏的珞寧好可愛,不如,我們也來生個孩子罷。”

豎日,一直都是比他早醒的瑩繡此刻還窩在他懷裏睡的安穩,齊顥銘將她往自己懷裏抱緊了幾分,瑩繡嚶嚀了一聲,微皺了下眉頭沒有醒來。

昨夜把她累壞了,當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黑暗中他的眼中就僅剩下她含羞的樣子,定王妃借過來的教養嬤嬤的目的他略微也能猜透一些,隻是沒想到他的小娘子竟真會這麼做。

門口的青碧見已經是辰時了,裏頭還沒有動靜,招呼著紫煙重新換過了熱水,輕輕地敲了敲門,“小姐,姑爺,辰時了。”

瑩繡睜開了眼睛,一看羅帳內已經大亮,剛要起身卻發現渾身酸痛,齊顥銘一手將她重新壓回了床上,“在休息一會,讓抱琴去母親那裏說一聲。”

“那怎麼行,這才成親多少日子。”瑩繡撐著酸痛,楊嬤嬤說的果真沒錯,這一式後必定酸累,不宜過多,拉開羅帳喊了青碧進來,坐在床榻上,瑩繡雙腳擱在軟墊上,輕輕地捶著。

青碧很快帶著紫煙進來,伺候著瑩繡和齊顥銘換了衣服,走到床榻上要收拾的時候,看到了被滾亂的白錦布,那上頭一攤明顯的血跡,不動聲色地將白錦布收了起來放好,讓紫煙一塊換過了一床新的被鋪。

等卓夜推了齊顥銘出去,瑩繡這才讓青碧將白錦布裝好了放了起來。

“這件事你告訴嚴媽媽之外,其餘誰也不用說。”瑩繡換了一支簡單的釵子戴上,對青碧吩咐道,青碧點點頭,“若是侯夫人問起來了呢。”

手撚了一點花露的蜜點在唇上,瑩繡拿著帕子擦去了嘴角的一點搖頭,“母親暫時不會問的,若是今後問起來了那就照實說。”

既然候夫人和侯爺知道齊顥銘此時暫且不能圓房,那麼隻要看不到他腿好,他們就會一直這麼認為下去,那些時刻關注這汀楓院的人,也就會認為,他們一直沒有圓房。

沒來得及吃過早飯,瑩繡就去了侯夫人那請過了安,南陽侯府親氣淡,和齊顥銘成親一月多,瑩繡竟隻見到過一次他的兄弟姐妹,至於侯府唯一的嫡出小姐齊露驊,正值花樣年華,再過幾年就是說親的年紀,如今侯夫人就經常帶著她出去走動,大房這邊胡姨娘所出的大小姐齊露琴,聽說已經訂了親,明年就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