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過後,瑩繡看到齊顥銘出現在身後,正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瑩繡那最後一點暈眩都沒了,十分醒神地看著他,笑地有些心虛。
在齊顥銘查清楚了之後,就知道是公孫康德去指使了齊顥均做的這件事,有機會就毀壞一下瑩繡的聲譽,因為齊顥銘腿腳不便,這點上最容易造謠,他們一沒孩子成親日子也很短,瑩繡很容易就被冠上不守婦道的罪名,公孫康德想要把堂妹公孫鶯鶯嫁進南陽侯府。
不料齊顥均受傷,就在收到康平王府的邀請函,齊顥銘心中就有了主意,得知是一場鴻門宴,小夫妻倆就商定,瑩繡跟著諸葛玉欣去參加,去時青碧和抱琴不得離身,他會和卓夜看情況的。
到了康平王府,公孫鶯鶯受了哥哥的教誨,去了齊顥銘在的地方,意圖造成偶爾,再讓齊顥銘背點負擔,卻被卓夜給打暈了過去,得知瑩繡跟著一個不明身份的丫鬟去了偏僻的院子,這才讓卓夜背著公孫鶯鶯過去,準備來個換包。
哪裏知道瑩繡明知那水有問題,自己還喝了一點,讓自己暈的逼真一些,瞞過那個丫鬟,若是細想之下,瑩繡為什麼要把那有問題的糕點給身邊的丫鬟吃,這麼久時間過去了,三奶奶沒出現她們都沒起疑心,那個叫孔雀的丫鬟都不曾想到,一看到她們暈過去了,馬上叫人進來抬上了床。
一個是早有預謀,一個是配合演出,就算是破綻百出,兩幫人都各懷心思地演著。
瑩繡委屈地看著齊顥銘,“我就隻是咽下去一點點,若是不喝,那我怎麼暈過去?”
身後已經是吵翻天了,公孫鶯鶯掀開被子一看,底下血跡一片,又好像感覺自己渾身酸痛地,對著身邊的男人就拳打腳踢,眾人推到了那屏風,本來是有所設計的讓越多人看到越好,如今變成了公孫小姐私會,被人撞破的局麵。
“先回家。”齊顥銘始終沒有鬆口,她就這麼大膽子地喝下去,引地唐靖南進來,就算是打的暈他,還是有風險存在。
瑩繡自知理虧,看著他沉著臉是真生氣了,乖乖地跟著他,青碧去通報了世子夫人,說瑩繡身子不適先行回去了,馬車上齊顥銘還一言不發,本來心中委屈的瑩繡,也有些倔了起來,幹脆也不理睬他。
回到了汀楓院,瑩繡直接帶著抱琴去包紮了傷口,卓夜地匕首鋒利的很,抱琴下手的狠,傷口處都慘白地厲害。
心疼地給她上了藥,瑩繡拿過青碧遞來的紗布,小心地給她纏上,“不許碰水了,底下丫鬟多,你指使就行了,如今天氣冷,都不容易好。”
“沒事的小姐,您趕緊去休息,我這小傷而已,哪有這麼金貴,小姐沒事就好了。”瑩繡打好了結剪掉了紗布,抱琴的話險些讓她落淚,前世她身邊最後隻剩下了這個丫頭,背著自己偷偷做了那麼多的事情,連著清白的身子都沒了,為了不讓自己擔心還什麼都不肯說。
“胡說什麼,以後不準這麼做了。”瑩繡壓住哽咽,悶悶地說道,讓青碧將東西都收了起來,今天若是唐靖南沒有暈過去,她也不會讓他有機可趁的,真是她的好母親,唐家是她的娘家,若是她這樣被休了回去,之前說她不是的言論就會因為她沈瑩繡不守婦道給顛覆過來,那麼將來要麼留在沈家,要麼再嫁給唐靖南,為了那一筆這樣的嫁妝,她還真是喪心病狂,她怎麼不想想瑩惠和祺誌的將來。
隻是不知道,這件事唐家和沈鶴業知不知道,瑩繡接過嚴媽媽遞過來的安神茶,端在手心暖著,嚴媽媽歎了一口氣,讓抱琴和青碧出去,坐在了瑩繡旁邊勸道,“有話說開了就沒事,別悶著誰都不理誰。”
剛才她們回來的時候,整個汀楓院都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少爺不是一臉溫柔笑了,小姐也是悶悶地沉著臉,倆人就像是吵架過似的,嚴媽媽擔心瑩繡性子倔,半點都不肯讓步,姑爺對小姐的好這成親半年了她都知道,從來沒見到他們臉紅過什麼事。
“奶娘,不是那樣的。”瑩繡側個身窩進了嚴媽媽的懷裏,她知道齊顥銘氣自己不顧安危,竟然不等卓夜到了就喝下那茶,可她也有她的想法,若是不這麼做,唐靖南怎麼可能這麼沒心防地就進來,哄了一次齊顥銘還生氣著,瑩繡就有些拉不下臉。
畢竟是年輕的夫妻,有了口角和爭執總是會想要對方先讓著自己,嚴媽媽輕輕地抹著她的頭發,“傻孩子,奶娘還不知道你,咱們繡兒就是個心軟的,這總不能把姑爺往外推是吧,他若是強硬了,你就退一步,他若是讓了,你才可以前進一些,兩個人都撞在一塊,那如何是好。”
瑩繡悶悶地不說話,良久才從嚴媽媽懷裏出來,“奶娘,抱琴受了傷,這些天就不用讓她來我這伺候了。”
“那丫頭從小就是個忠心的,成,我讓紫煙去換著她。”嚴媽媽慈愛地摸摸她的臉,“喬媽媽給小姐做了愛吃的打糕,等會讓平兒給你端上來。”
吃晚飯的時候,屋子裏還是悶悶地,隻聽見筷子落在瓷碗上的聲音,瑩繡吃了小半碗就飽了,筷子擱在了桌子上,要紫煙給她倒些水潤潤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