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月的壯壯十分的好動,白天醒著地時候總愛在臥榻上滾來滾去,小手掰著攔著臥榻的護欄,還會衝著在一旁的瑩繡要抱抱。

齊顥銘從南陽候書房回來的時候,瑩繡被他纏的分身乏術,當初在自己肚子裏那麼安靜的孩子,怎麼一下子這麼好動了。

“快看那是誰。”瑩繡指著門口進來的齊顥銘,壯壯扭頭看著齊顥銘,圓滾滾地大眼睛盯了一會,伸出手衝著齊顥銘啊了一聲。

卓夜推著齊顥銘過來,從瑩繡懷裏接過壯壯,從從喬媽媽到嚴媽媽加上楊嬤嬤,養這麼一個孩子根本無需瑩繡插手,齊顥銘抱著分量不輕的兒子,“將來要是吃成個胖小子怎麼辦。”

“那就沒有娘子可以娶嘍~”瑩繡搖著手中的玩偶哄著他,抬頭問齊顥銘,“四叔怎麼說?”

“四叔那搬出去容易,隻是二叔家的繁瑣一些。”齊顥銘把壯壯高高的舉了起來,小家夥笑的咯咯直笑,小手揮舞著好不開心。

“等二叔和父親商量後,開祠分家咱們也能搬出去了。”玩了一會把壯壯交給了奶娘,小家夥還意猶未盡地要往齊顥銘身上撲,奶娘將人抱進後廂房喂奶去了,瑩繡這才得空靜下來聽他好好說。

“那房子已經翻新了一遍,三月就能住人了,咱們院子裏人也不多。”一旦二房四房和他們都搬了出去,這南陽侯府就會空許多,托四嬸買下的府邸早就已經修繕完畢,瑩繡派了人過去打理,任何時候都能入住。

瑩繡這邊想著能及早開祠分家出去,避免沾染這一場禍事,而錦竹院內,葛姨娘呆若木雞地聽著大夫說的話,忽然上前揪住了那大夫的衣服說道,“不可能,怎麼會聽不見的,生下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啊,怎麼會聽不見!”

諸葛玉欣示意一旁的婆子把葛姨娘拉開來,看著那大夫問道,“出生的時候身子是比較羸弱,不過養了這些日子好多了,怎麼會聽不見呢。”

那大夫被諸葛玉彤扯的險些摔倒,理了理衣服臉色也有些難看,走到嬰兒床的後側對她們說道,“你們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發出聲音,他都不會有任何反應,若你們不信,就去請了高明的大夫過來看吧。”說完收拾藥箱子就要離開。

諸葛玉彤不信邪,走到孩子的後側方輕輕地喊了一聲,那孩子隻是躺在裏麵撲棱著眼睛看著能看見的諸葛玉欣,諸葛玉彤又喊了幾聲,還是沒反應,臉色瞬間煞白癱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丫鬟趕緊扶住了她,諸葛玉欣看著並無異常的孩子,差人送了大夫出去,又讓胭脂去找了四叔過來。

“怎麼會這樣……”諸葛玉彤扶著嬰兒床沿,難以置信地喃喃道,“怎麼會聽不見。”

齊忠洲到的時候,諸葛玉欣也嚐試了很多次,按理來說四個月的孩子不會沒有反應,就算是反應缺缺,那也不會像他這樣,旁若無人地看著。

齊忠洲翻看了一下,拿過一個撥浪鼓,在孩子的右側搖動了一下,沒反應,換到左側搖動,還是沒有反應,他對聲音毫無知覺,可撥浪鼓拿到他麵前搖的時候,他就會伸手去抓。

齊忠洲又給諸葛玉彤把過了脈,“在有身子之前,葛姨娘是否生病過?”

“就在去年三四月份,她誤食過多的人參,體內積了火毒,身上都起了泡發了膿,大夫說要修養至少兩個月的時間。”諸葛玉欣淡淡地替她說道,“還沒出兩個月,她就有了身子。”

“體內旺火,火毒沉積若是沒有完全消除就懷了孩子,毒氣就會傷害到孩子,葛姨娘如今的脈象裏還尚有些火氣,這孩子能活下來沒有胎死腹中,已經是萬幸了。”齊忠洲看著比壯壯四個月的時候小了一圈的孩子,有些唏噓。

葛姨娘就是想要早一些有身子,身子上的水皰消下去之後就迫不及待地要和齊顥晟同房,如願以償地有了身子,卻沒想到體內尚未去除的火毒會傷害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