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傳出上官小姐被賊人擄去幾日後救回的消息,那些樂於散播消息的人很快將這個事情以訛傳訛添油加醋了一番,到了瑩繡這裏的版本成了上官小姐和喬家大少爺看對了眼,被善妒的張氏知道了之後,找人綁架了上官小姐,救回之後喬家休了張氏這個不能生又善妒的女人。

壯壯這些日子不厭其煩地喊著娘和爹爹,偶爾也會簡單的吐出幾個字來,瑩繡擦去他嘴角溢出來的蛋羹聽完了抱琴說的,憂心的很,傳言大表哥和上官小姐的事情,不是將她的後路都給堵死了,清清白白地兩個人,如今要受這份流言蜚語。

“有沒有打聽到上官府如今什麼情況?”吃飽喝足地壯壯開始要鬧,正在學步的時候怎麼都不願意讓人家抱,偏偏要下地走路,走了還不能讓瑩繡旁觀,一塊陪著走,瑩繡拉著他在屋子裏走了一圈。

“上官小姐醒來後並無大礙,隻是話少了許多,消息既然已經傳出來了,上官府就不會善罷甘休,把張家拿過去賠禮道歉的東西都退回去了。”瑩繡歎了一口氣,上官家都是一門熱血的,豈容張家這麼欺負,過去上官將軍年輕氣盛的時候,脾氣倔起來皇帝的麵子都敢不買,如今出了這種事,怎麼會小事化了。

而張妍在醒來之後很快就知道了這個事情,也見到了喬瑾賢的休書,看著熟悉的字跡冷淡的語氣,張妍哭的淚水沾濕了信紙,有妻如此,家門不幸,故而休之。

“娘,我要去找他,他才說過要帶我去南潯的,怎麼會不要我了。”張妍掀開被子要下床,被張夫人攔了下來,“妍兒,你別鬧了,因為這件事情你爹把上官家和喬家都給得罪了。”錯在張妍,張夫人為了讓女兒少受些牽連,故意讓人放出關於上官和喬家的流言,如今上官家將東西都退回來了,就是不肯罷休這件事情,張妍若再去找喬家,弄不好會被扭送去官府。

“本來就是他們的錯,一年了,一年了他都沒有來看看我,要帶我回去,我是他的妻子啊,我不過是打罵了幾個丫鬟,我也不是故意推那個姨娘的,喬家就是看我不順眼。”張妍蒼白的臉上流著眼淚不甘心的說著,“娘,讓我去找他,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他,他為什麼要休了我。”

張妍踉蹌的到了門邊正要出去,張大人出現在了她們麵前,拉起張妍伸手就是一巴掌,氣紅了臉,“為什麼要休了你,你說為什麼要休了你,南潯三年我和你娘早就提醒過你,早一些要孩子,雖然喬女婿疼你,但是他作為喬家長子,子嗣問題總是要的,可你呢,怎麼和你娘說的,他都聽你的,隨你的,你說現在不要就不要,這下好了,三年南潯回來,等你想要的時候呢,要不到了,你就折騰來折騰去,這邊怪那邊怪,你怎麼從來不怪自己,怎麼不問問你自己!”

張妍被這一巴掌打的有些錯愕,張大人繼而看向張夫人,“還有你,慈母多敗兒,你縱容她的以為我不知道,什麼叫做壓著女婿了今後她在家就是最大了,喬家都是吃素的麼,喬老爺子這兩朝元老是白做的是不是,你現在還敢讓人去說喬家和上官家的是非,現在東西都送回來了,上官家不肯罷休,你說說,該怎麼辦!”

張夫人被他這一罵抱著女兒默默地流淚了起來,張大人見張妍穿著單薄地衣服就下床,嗬斥道,“還不快回去躺著,你還想去喬家不成,你弄的喬家家宅不安,本來送回來一年我還指望你有長進,結果你又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上官小姐那兩個丫鬟受了淩辱一個瘋了,以後都不能再嫁人了,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狠心的女兒的!”

“老爺,妍兒她本來性子就不壞,這些年在喬家就是他們給的壓力太大,要不我們再去求求姑奶奶。”張夫人摟著懷裏已經哭地渾身發抖的張妍,擦著眼淚說道。

“你也是個糊塗的,喬家給過什麼壓力,喬夫人什麼品行我在外頭都知道是極好的,喬女婿雖然是個沒有大追求的人,可是對妍兒那是百般疼愛,有這樣的婆家這樣的夫婿,她還求什麼,沈家的大女兒沈瑩繡那樣的處境都能和齊家二少爺過的好好的。”

張大人看著張妍,女兒是自己的,再如何責罵都是自己開口,若是交給了官府,張大人也會心疼,可上官家把東西都送了回來,這事已經不是他能夠做主了的,怎麼也得再進宮一次。

“爹,我以後都好好過日子,讓瑾賢不要休了我,爹。”張妍哭著求張大人,她終於開始覺得恐懼,張大人的一番話證實了事無轉圜的餘地,她現在又不能生名聲又差,還可能惹上官司,連相公都不要她了,那她要怎麼辦。

“來人呐,把小姐這個院子看好了,隻要有一個人敢放走小姐去喬家,我就讓你們全院子的人都給她陪葬!”張大人吩咐張妍的奶娘看住她,拉著張夫人出去,眾人一聽如此誰都不敢懈怠,張大人拉著張夫人回了自己院子,“換好衣服,進宮去。”

喬老夫人躺在床上,和喬夫人商量著解決的辦法,“這話都傳出來了,我本來挺中意藝蓉那孩子的,還想說給瑾澤,如今看來,咱們得厚著老臉去上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