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顥銘回到了齊府,瑩繡正拿著卓茵繡好的帕子在那裏和嚴媽媽看著,針腳是粗癟了一些,但是勝在卓茵繡的仔細,遠著看還是像模像樣的。
卓茵一看齊顥銘回來了,收起嫁衣覺得不太好意思,趕緊出去了,瑩繡幫著他換過了一身衣裳,看著衣服下擺處髒兮兮了一塊,“你和表哥去哪裏了?”
“就在酒家坐了一會,跑上來一個小乞丐,鑽到了咱們桌子底下,還搶了茶點離開的。”瑩繡幫他拿一副的手一頓,回頭看著他,“什麼小乞丐膽子這麼大。”
“我倒看不出來他那裏害怕了,和瑾澤兄是大眼瞪小眼了一下,恨不得把整個碟子都拿出去了。”
“等大表哥成親後,二表哥的婚事也應當定下了,大舅母為這事可頭疼著,不知道表哥有沒有中意的人,也好省了這麼多的事。”瑩繡從抱琴手中接過暖熱的藥包給他敷在了腿上,屋子裏迷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氣。
“沒聽瑾澤兄提起過。”齊顥銘背靠著眯著眼,心中想著另外一番事情,喬瑾澤叫他過去絕非是聊天去的,他和前去北厥邊境的上官翎時常有通信,據來信稱,北厥這次的進攻顯得十分的奇怪,人去了,他們便藏起來,人一走,又出來進攻,小打小鬧,又沒有多少真實傷亡,就像是玩遊戲似的,大半夜鑼鼓聲起,出去一看,不過是個誘餌。
偏偏是不讓過去的上官將軍離開,隻要上官將軍一動身要回來,北厥那就開始大肆進犯,明擺著這是要牽製上官將軍的兵力。
朝廷之中兵力最強大的,分成了四部分,定王這邊一份,上官家一份,還有一份是在葉國公府,但是葉國公府的男丁已經全部戰死沙場了,另外的一份,是在蘇家的小王爺手中。
定王的兵力全部牽製在了瀘州,實際守在京城的不過是葉國公當初的一些部下,因為不肯直接聽命於朝廷,總不能全部殺了撤了,左右葉國公府也隻剩下一個老太君和一個才十五歲的葉小姐,能出什麼亂子,所以皇帝就名義他們還是葉家的部下,全部召回來,給我守著京城!
上官翎懷疑,他們這種做法,頗有些聲東擊西的感覺,讓喬瑾澤和定王提個醒,多注意一下京城的動靜,齊顥銘倒是覺得,這個做法,有點像他很久以前認識的一個人。
瑩繡見他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最近京城可能不太安定,若是要丫鬟們外出買東西,讓府裏頭的仆人多跟兩個過去。”齊顥銘回神,摸了摸瑩繡有些消瘦的臉,如今是兩個多月的身子,比起懷壯壯的時候,這一胎吐的辛苦了些,“我讓卓夜送你妹妹回去,如今你這樣子,哪裏顧得過來。”
“她倒是向我問起了今早來我們家的人是誰。”瑩繡尋了處舒服地靠上,瑩惠並不知道和齊顥銘回來的是成王,隻是在他回去的時候看到過一眼,便過來問了一下她。
宿凜確實有著令許多女子傾倒的容貌,也有令所有女子頭疼的性子,能和他搭對的小郡主也不是什麼簡單的,她沒想到就這麼一麵,讓瑩惠給惦記上了。
“她若是知道七哥是誰,大概就不會想要有嫁進成王府的念頭了。”齊顥銘眼神一閃,對沈家,他一直都沒有什麼好感。
“那也難說,父親和母親指不定想要攀這麼一門好親事,畢竟是成王府。”成王府說出去都比這齊府要好聽太多,成王府的側妃如今隻有一個,還是皇帝賜婚下去的,另一個側妃位置,但凡是知道他名聲的,都不敢把女兒嫁進去,這還沒等榮華富貴呢,人都給折騰瘋了怎麼辦。
“不是說來這住是為了讓你帶她出去走走,如今她自己看中了,你就告訴她是成王,回去了嶽父嶽母自然會想主意,他們若是明白人,自然也不會再來打攪你,若是不明白的,就讓他們來找我,你和宿凜說不上相熟。”
齊顥銘不想沈瑩惠老是在自己娘子身邊晃來晃去,他又常不在家,如今瑩繡身子這般的不舒坦,家裏多個人齊顥銘實在是不放心。
瑩繡點點頭,幫他把藥包去除,齊顥銘拉下了帳子,兩個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齊顥銘就讓卓夜送沈瑩惠回去了,起初瑩惠還不願意,直到瑩繡和她說了,當日她看到的是過去的七皇子如今的成王,瑩惠便自己急著要回去和沈夫人提及這件事。
卓夜和卓茵的婚事不過就十來日的時間,無需請別家的人,瑩繡發了帖子給喬瑾澤他們,再加上齊府的人,擺了五六桌的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