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茫然地望著床頂,一轉頭看到熟悉的房間裝飾,她沒有死。

“母親醒了?”耳旁傳來諸葛玉欣的聲音,“三弟妹徹夜不眠地照顧母親,如今才勸回去休息呢。”許氏回憶起廳堂中的那一幕,齊顥之甩身離去,恍若是一場夢一般,分不清是真是假。

“顥之。”許氏張口喊了一聲,喉嚨嘶啞難受,諸葛玉欣吩咐丫鬟端上來了水,親手幫許氏在身後墊了墊子,給她喂了水,“三弟昨夜未歸呢,聽說是和同窗在酒樓喝醉了,顥晟去找他了,很快就回來了。”

許氏忽然推開諸葛玉欣的手,猛地摸了摸纏繞在頭上的紗布,她撞向柱子之後呢,“快,去給我叫熏兒過來。”

諸葛玉欣衝著胭脂使了眼色,胭脂很快就出去齊顥之的院子找何氏,許氏望著一臉笑盈盈地諸葛玉欣,心中的不安越加擴大,侯爺已經寫了休書了,那她要怎麼辦,被休離南陽侯府麼,她還有什麼臉麵回去許家。

“母親。”何氏才剛剛睡下沒多久,一聽許氏醒了,又匆匆地起身過來,連帶著臉色都有些慘白,“您醒了。”

“顥之呢,快去找他回來,快去,還有,侯爺呢,昨天我暈過去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何氏有些為難地看著她,“娘,您別急,餓不餓我去差人給您做點吃的。”

“吃什麼,快去把顥之找回來。”

“母親,顥晟已經去找三弟了,您還是先吃些東西這樣才有精神恢複。”諸葛玉欣看何氏蒼白的臉色,有些擔心,許氏瞥了她一眼,“熏兒,你去廚房看看,我有話要和你大嫂說。”

何氏點點頭出去了,屋子裏隻剩下諸葛玉欣和許氏,許氏看著她那隆起的肚子,已經兵敗山城,她還有什麼好做的。

“母親想知道什麼,玉欣絕對知無不言。”諸葛玉欣坐了下來,看著一臉沉凝地許氏,昨日廳堂中二弟和父親吵完之後,二弟就直接帶著人離開了南陽侯府,其餘的事情就是看皇後娘娘告不告訴皇上,不過即便是不說,這京城中哪裏不會傳來開呢,屆時這南陽侯府的所有事情,才會被擺上台麵。

“許家什麼時候過來。”許氏收回了實現,看著床頂的對角,聲音淡然。

“父親說,等母親病好了,就讓許家的人來接。”諸葛玉欣一怔,隨機緩聲道,“四叔昨天幫母親看的時候說,等醒過來了,這人就沒事了,休養了時日就可以。”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許氏說完直接眯上了眼,諸葛玉欣起身出了屋子,外麵的天氣甚好,胭脂扶著她慢慢地走了回去,昨天齊顥之出了南陽侯府就沒有再回來,直到晚上侯爺差人去找,才在酒樓裏發現已經喝得爛醉的齊顥之。

齊顥晟作為兄長,今天一早再去了酒樓,齊顥之還沒酒醒,諸葛玉欣印象中的齊顥之,被許氏保護的很好,正直善良,尊敬父親,和兄弟姐妹有愛相處,也就是因為如此,知道自己的母親竟然是這樣的人,自己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害了二哥,如今更是說為了他再度去下殺手,他承受不住。

許氏的被休讓齊顥之這個剛剛踏入仕途的人大受影響,流言蜚語都擋不住,更何況是這種已有了真憑實據的事情,二弟既然已經這麼做了,絕對會放任人出去傳一下。

走到了小花園,諸葛玉欣停了停,這中間的花壇,據說過去是個池塘,就是二弟落水的池塘,後來被老侯爺給填了,當年是什麼樣一個心態,讓這兄弟間才這個年紀就起了殺心。

“小姐,您不舒服?”身旁的胭脂見她微鎖著眉頭,以為她身子不適,諸葛玉欣搖搖頭,這南陽侯府在京城的宅院中也算是好的一份,可再美的精致又能如何,如今還不是要眼見著它逐漸沒落下去,二弟的話說的沒錯,世家為患,若是父親之後大哥沒有什麼作為,這慶王府早晚也是皇上的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