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吞金自殺(1 / 2)

園中李紈知道自己在賈家是呆不長,又加上自己的兒子也是有身份的人,所以是滿心的替自己的兒子安排,準備離開賈府好自己能過活。可是還是有人暗自的為二姐擔心。

雖然是都不便多事,隻是見二姐可憐,便常來了坐坐,倒還都憫恤她.每日常無人處說起話來,尤二姐淌眼抹淚,又不敢抱怨。王熙鳳是並無露出一點壞形來,反正自己是進退有路,怕個什麼?

賈璉來家時,就見了王熙鳳賢良,也便不留心,隻當是王熙鳳再次做了母親後的反映。況且自己的老爹賈赦姬妾丫鬟最多,賈璉是羨慕不已,如這秋桐輩等人,秋桐便和賈璉有舊,卻從未得逞過一次。今日天緣湊巧,竟賞了他,真是一對烈火幹柴,如膠投漆,燕爾新婚,連日那裏拆的開?

那賈璉在尤二姐身上之心也漸漸淡了,隻聽秋桐一人是命。王熙鳳雖然恨秋桐,卻知道這是能打發尤二姐的好時機,自己不用出頭,用‘借劍殺人’之法,順帶的‘坐山觀虎鬥’,等秋桐殺了尤二姐,自己再殺秋桐。

王熙鳳的主意已定,見沒人處常又私勸秋桐說:“你年輕不知事.她尤二姐現在是二房奶奶,你爺心坎兒上的人,我還讓她三分,你去硬碰他,豈不是自尋其死?”

那秋桐聽了這話,是越發惱了,天天大口亂罵說:“奶奶是軟弱人,可是她是那等賢惠,我卻做不來。奶奶把素日的威風怎麼都沒了,奶奶寬洪大量,我卻眼裏柔不下沙子去。讓我和她這****拚一回,她才知道誰厲害。”

王熙鳳是在屋裏,隻裝不敢出聲兒。氣的尤二姐在房裏哭泣,飯也不吃,又不敢告訴賈璉。次日邢夫人見她眼紅紅的腫了問尤二姐,可是她又不敢說。

秋桐正是抓乖賣俏之時,她便悄悄的告訴邢夫人等人說:“她尤二姐是專會作死,好好的成天家號喪,背地裏咒二奶奶和我早死了,她好和二爺一心一計的過。”

邢夫人聽了便說:“人太生嬌俏了,可知則心就嫉妒。鳳丫頭倒好意待她,她倒這樣爭鋒吃醋的,可是個賤骨頭,怎麼也改不過來了。”因此漸漸的便不大喜歡尤二姐,也不怎麼庇護她了。

眾人見邢夫人是已經不喜,加上這以後賈家是大房管著的,所以不免又往下踏踐尤二姐起來,弄得這尤二姐要死不能,要生不得。還是虧了平兒,時常背著鳳姐,看她日子過的這般,給她排解排解。

那尤二姐原是個花為腸,肚雪作肌膚的人,如何經得這般磨折,不過受了一個月的暗氣,便懨懨得了一病,四肢懶動,茶飯不進,漸次黃瘦下去。

有天她夜裏來合上眼,隻見她的小妹子手捧鴛鴦寶劍前來說:“姐姐,你一生為人心癡意軟,終吃了這虧。休信那妒婦花言巧語,外作賢良,內藏奸狡,她發恨定要弄你一死方罷。若妹子我在世,斷不肯令你進來,即然你是嫁了進來,可是也不容她這樣。”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你我生前瀅奔不才,使人家喪輪敗行,故有此報。你依我將此劍斬了那妒婦,一同歸到閻羅殿那裏,聽其發落。不然,你則白白的喪命,而且是無人憐惜。”

“妹妹,我一生品行既然是虧了,我今日之報也是當然,何必又生殺戮之冤?我忍耐,若天見憐,使我好了,豈不兩全。”“姐姐,你終是個癡人,自古‘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天道好還。你雖悔過自新,可是你已將人父子兄弟致於迷聚之亂,天怎容你安生。”

“既然不得安生,也是理之當然,我亦無怨。”尤二姐的小妹聽了,是長歎而去。這時候尤二姐猛然驚醒,卻是一夢。尤二姐明白,自己不能再忍了,畢竟自己的這胎已經坐穩了,也該.....

有天等賈璉來看時“我這病便不能好了,我來了半年,腹中也有身孕,但不能預知男女。倘若天見憐,生了下來還可,若不然,我這命就不保,何況是它呢!”

“你隻放心,我請明人來醫治。”於是賈璉是出去即刻請大夫,畢竟自己是有兒子的人,可是也擋不住自己還想要有兒子的心呀!誰會嫌棄自己的兒子多?

小廝們聽了賈璉的話向外麵走去,便請了個姓胡的大夫,名叫君榮。大夫進來診脈看了,說是經水不調,全要大補。“可是她已是三月庚信不行,又常作嘔酸,恐是胎氣不穩吧!”

胡君榮聽了,然後是又命老婆子們請出左手來再看看。尤二姐少不得又從帳內伸出手來,胡君榮又診了半日“若是論胎氣,肝脈自應洪大。可是木盛則生火,經水不調亦皆因由肝木所致。大夫要大膽,須得請奶奶將金麵略微的露露,我觀觀氣色,才敢下藥。”

賈璉無法,隻得命人將帳子掀起一縫,尤二姐露出臉來。胡君榮一見,是覺得自己魂魄如飛上九天,通身麻木,一無所知自己想幹什麼,這,這夫人是懷孕的症狀呀!自己真是造孽。

賈璉讓人是一時掩了帳子,賈璉就陪大夫出來,問是如何。胡大夫想了想自己的妻兒,隻得是咬住死口說“:她這不是胎氣,隻是迂血凝結,如今隻以下迂血通經脈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