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漸肩頭中槍,血霧撲的一下散了出來,把他正後方王禮嫻噴的一身都是。王禮嫻愣愣的呆在原地,腦中還回放著剛才看到的殘影般的杜漸的身影。
他能躲開的,為什麼又跳回來了?
如果他躲開,中槍的就是我。
他跳回來了。
他。。。。。。救了我。
王禮嫻捂住嘴,看著摔倒在地的杜漸。
槍聲未停,一槍接著一槍,伴著大聲的喝罵。
“還挺能躲,再躲啊!”
杜漸胳膊上,大腿上,肚腹上接連中槍。他本來還掙紮著要站起來,但幾槍過後,他的身體停止了動作。
“小路,行了。”孫睿在林路身後,看著滿臉癲狂的林路,拽住了他持槍的手。
林路重重甩開孫睿的手,回頭瞪著他,孫睿也毫不示弱的瞪回去,一邊說著:“你打死他隨你,小心別傷到王家小姐,我們來是為了處決這個禽獸,別嚇壞了王小姐,你說是吧?”
“。。。。。。哼。”林路悻悻的悶哼一聲,收起了手槍,抬頭時已是滿臉微笑,他衝王禮嫻伸出手,王禮嫻像觸電一樣,渾身一震,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林路的手。
林路笑的有點尷尬,他看看地上的杜漸,再抬頭時還是一臉笑容,他抱歉的說:“對不起,王小姐,這個禽獸已經讓我親手殺了,你別再害怕了。”
“對啊,王小姐,其實我們本來就是迫於無奈,才幫方家暫時軟禁您。這一切都是誤會,現在誤會解開了,一切都是方家和這個禽獸的錯,是方家安排這個禽獸進了這個牢房,那大劉也是方家的人。您放心,您在這兒發生的事情,我們半點都不會說出去的。”孫睿也是滿臉堆笑的說著。
當然不會“說”出去,有錄像為證,他們幾個又是“毫不知情”,等到林瑞把杜漸“***王禮嫻的錄像作為證據交給王家,又把王禮嫻安安全全的送回HN那麼一切過錯都可以推給他們上麵的那個勢力,他們這幾個小角色又有什麼錯呢?
他們隻是“一時犯錯,等到知錯時馬上就幡然悔悟的洗心革麵的小角色”而已。有了揭發兩廣方家劫持王禮嫻蓄謀不軌的功勞,再加上安全護送王禮嫻回家的功勞,肯定能讓他們在王家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
起碼比在個小城市裏胡混要強。
就算對方惱羞成怒,那麼他們也有第二打算,本來他們就打算放王禮嫻走的同時,所有骨幹力量先坐著船出海躲一陣,等到兩大家族的大戰平息,無論哪家贏了,都沒人會再有心力追究他們的事情。
王禮嫻看看地上毫無聲息的杜漸,抬起頭來時,也是滿麵笑容:“原來如此,看起來我真的是錯怪你們了,真抱歉,我還以為你們是壞人呢。謝謝你們幫我殺了這個。。。。。。這個人。”
王禮嫻不傻,她很聰明。
她知道假如現在自己反駁孫睿說的話,那麼就離死不遠了,所以她要活下去,要順著林路的話說下去。要讓對方覺得自己是無害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女孩。
活下去。
然後為杜漸報仇。
王禮嫻握緊手中的東西,手微微顫抖,但不細看看不出來,她鎮定自若的看著孫睿,強行讓自己微笑著。
“王小姐這麼明白事理,真是有大家族氣派,那麼,抱歉還得讓您在這裏等一段時間。。。。。。”孫睿笑笑,走過去拽起杜漸軟綿綿的身軀,拖拉著走了出去。
“等一會我會來清理的,請稍安勿躁。”孫睿笑著把門重新關上。
林路全程都沒插得上話,他一等門關上,就小聲說:“怎麼又把她關起來了?不是說好了麼,讓我送她回去。”
“小姑娘看上你那死同學了,哼,在我麵前演戲,她還嫩點。這裏沒法呆了,等會咱們就全都上船。”孫睿麵色陰沉的說道。
“那她呢?”林路回頭看看牢房,麵上全是**之色。
“小路,這娘們你沒法動,詳細的我再跟你說,總之。。。。。。”
孫睿正要接著說話,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他的脖子上插著一枚金屬片,金屬片上還有個拉環。
那是豆豉刀魚罐頭上的蓋子。
孫睿的脖子爆發出大蓬鮮血,他捂著自己的脖子,發出“荷荷”的聲音,頹然倒地。
杜漸從地上跳了起來,渾身血跡宛然,但站的很穩。他緊閉著嘴,眼神極冷,看看軟倒的孫睿,回頭看向林路。
林路看著本來已經“死了”的杜漸跳了起來,扭頭就跑。等杜漸朝他這邊看去的時候,他已經進了電梯。
杜漸頭頂一個攝像頭轉向他這邊,他回頭看看,從孫睿脖子上拔出金屬片,甩手扔了出去。
嗖!
啪!
攝像頭被打爛了。杜漸站起身來,身子搖晃了一下,他在孫睿身上掏了幾把,沒找到鑰匙,回頭看看牢房,耳聽得牢門鎖眼裏發出輕微的哢嚓聲響,他點點頭,然後快步向電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