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客廳裏,放著一個長條木盒子。
木盒子外包紅布,上有龍形花紋,和當年杜漸和師傅分別的時候,李龍淵說要交給杜漸的盒子,一模一樣。
杜漸摸上盒子,手有些顫抖。他想要打開,卻又不太敢。
李佐拉看著杜漸小心翼翼的樣子,走過去一下打開了盒子:“不過就是一把破刀罷了,比我造的差遠了。”
劉冰璿拽過李佐拉,小聲抱怨:“讓你杜哥哥安靜一下,你跟我出去。”
李佐拉嘟著嘴跟劉冰璿走了出去,杜漸轉回頭,看著打開的盒子。
裏麵是一把刀。
讓杜漸失望的是,這把刀的外觀,平凡無奇。
杜漸也不是小孩子了,浸淫刀術多年的他,自然不是看外表就判斷一把刀的好壞的新手,但他還是歎了口氣。
隻不過,這把刀的刀裝,和某寶上琳琅滿目的那些國產長刀的刀裝,一模一樣。
所謂刀裝,是指一把刀除了刀條以外的部分,刀裝華美與否,是刀的真實質量外,影響刀賣價的所有參考物。
但是華夏國內的刀廠因為嫌麻煩,就把所有中低檔的刀裝全部統一了。
於是杜漸看著這把百分之九十九可能是中低檔貨色的長刀,搖了搖頭。
不過既然是李龍淵留給他的,那麼他會好好對待這把自己師傅的遺物的。雖然他打算,拿回去以後,把這把刀束之高閣。
因為以他現在的力量來說,這種中低檔刀,大概拿來砍一刀硬東西就會壞。
想著這些的他,一手握住刀柄。
刀柄上突然竄出幾根長刺,一下刺穿了杜漸的手掌。
杜漸一驚,下意識的想從刀柄上拿下手來,但他發現,這刀上的長刺竟然帶著倒鉤。
而且杜漸還覺得,這刀像是在吸取他的血液。
不,杜漸明顯看到自己的手背變白了。
這是因為手部的血液被瞬間抽空了的關係。
這把刀真的在吸杜漸的血。
但杜漸的反應,卻從一開始的驚慌變成了無動於衷。他看著仍然在快速抽取血液的這把怪異的長刀,笑了笑,把手放回盒子裏,任由它吸血。
就這麼死了也挺好的,如果這是自己師傅的意願,杜漸這麼想著,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他竟是這麼“睡”了過去。不睡也不行,他失血過多,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杜漸的手背上,那根寒光閃閃的長刺上的倒鉤慢慢縮了回去。
長刺越來越短,最後竟縮回了刀柄裏。
木製的刀鞘竟然在慢慢融化,和鐵質護手,還有刀柄上的纏繩,一起化為半流質。這過程極為迅速,一兩分鍾就完成了。
然後這把“刀”,慢慢變成了一根烏黑的鐵棍。鐵棍上有赤紅色的紋路,看起來像是杜漸的血滲透進了這根鐵棍裏一樣。
“鐵棍”還在慢慢變化,但變化的速度緩慢了很多,棍身的顏色也變幻不停。
一隻堅定的手,握住了這根棍子。
“再樸素一點,帶個鞘。”杜漸的聲音響起。
隨著他的聲音,這棍子像是聽懂了杜漸的話一樣,漸漸變化,終於定型。
現在在杜漸手裏的,是一根黑色的,看上去像是略有弧度的棍子。棍子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杜漸試著握了一下,握把上很快出現了淡淡的紋路。這是防滑用的紋路,隻適合杜漸的手。
杜漸另一手握住“棍子”中部,稍一用力,藏在棍內的刃部就露了出來。
清脆的聲音在客廳內響起。
房間內仿佛出現了一道光。
杜漸的眼睛睜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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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師母,改天我會再來拜訪的。”杜漸把木盒夾在肋下,恭敬的向劉冰璿鞠躬說道。
“別客氣,那房子的鑰匙過幾天就拿給你,你喜歡住就住,不喜歡住可以來找我換成錢。我不會常在中海,所以這個小丫頭,還得你多幫忙看著了。”劉冰璿寵溺的摸摸依偎在自己懷裏的李佐拉,對杜漸微笑著說,笑容讓人感覺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