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與同沈淩的房間還是靜悄悄的,大概惑與最近真是累了。也好,就讓他和爹多睡吧會兒。
今日,是應該立即去酒窖,還是先去醉翁樓告訴掌櫃自己昨夜聽到的事情?
胡十九從廚房抓起一個生冷的饅頭,一邊心不在焉的吃著,一邊走出了院子。
盡管,她全無胃口,然而,隻有吃得飽,才有力氣,才能夠對抗那些不懷好意之人。
外麵的情況,比胡十九預料中的還要糟糕。
濃重的霧氣,令本該是陽光明麗的白晝,變成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遠遠的,隻能偶爾看見有燈籠在“飄”,卻根本看不清提燈籠的人。
偌大的一個琅京,猶如鬼市。
縱使心急如焚,胡十九卻也隻能跌跌撞撞的來到酒窖。
這一路被大霧所阻,走走停停,等胡十九到了酒窖,已是比往日晚了一些。
“十九來了啊!”剛進酒窖,就聽見有人熱情招呼。
胡十九循聲望去,發覺李荷田還有其他幾個夥計要比自己來的早了一些。
“各位早啊!”當胡十九看到這些每日同自己一起上工的夥計,昨夜的恐懼與剛才在街上的茫然,頓時消散不少。
溫暖的爐火映照著李荷田胖乎乎的臉龐,仿佛外界的陰霾都被這酒窖隔斷。
胡十九來到李荷田的麵前:“阿田哥,屈管事呢?”
“屈管事?”李荷田抓了抓腦袋,“還沒來吧!”
他又向著不遠處的幾名夥計喊道:“你們見到屈管事了嗎?”
眾人皆是搖頭。
“這就怪了,平日裏,屈管事總是第一個來這裏的。”胡十九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說屈管事?”路過的趙伯停下腳步,歎了口氣道:“早就來了,不過剛才又被官府的人帶走了。”
“官府!”趙伯此話一出,夥計們都停下手中的活兒紛紛聚了上來。
“趙伯,這是怎麼回事?”
“屈管事犯了王法?”
“官府,官府來咱們酒窖做什麼?”
夥計們七嘴八舌讓趙伯根本說不出話,他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擺了擺。
“哎……好像是和他那個妻弟孫五有關。”
孫五?昨夜的情景又在眼前驚現!
胡十九轉身向外走去。
“喂,你去哪兒?”李荷田忙快步跟上來,雖說屈管事被官府帶走了,可這會兒胡十九如果因為這個原因,就偷懶不幹活,也未免於理不合。
“醉翁樓。”胡十九說著,神色凝重,加快步伐走出酒窖。
李荷田從未見過她如此嚴肅,不由停下腳步,呆呆看著胡十九遠去的背影。
“這是誰來了!”醉翁樓不同於酒窖,這邊才剛剛開始一天的忙碌。
此時胡十九突然闖入,正在拿著掃帚的小癩子一眼看到,笑著高聲喚道,“十九老弟,許久不見了!”
說著,他丟下掃帚,大步走了過來。
胡十九看到小癩子也是分外親切,但一想到屈剛之事,忙倉促點了頭問道:“癩子哥,掌櫃的呢?”
因小癩子從不提起自己家人,據說他無父無母,因此,醉翁樓同他關係不錯的夥計們,都稱他一聲“癩子哥”,時間長了,胡十九也就隨著這樣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