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也很整潔,屋子的最東角有一張大床,床邊有一個衣櫃,床的另一邊有一扇窗子,窗子下有一張桌子和一疊落在一起的簡易凳子。
看春生說完話,轉身要走,蘇安安一愣,急急的跟上前扯住了他的衣袖:“這位大哥——”
春生甩開了她的手:“無可奉告!”
“啊?”蘇安安愣了一下,從他的眼神中明白了他所謂的無可奉告是什麼意思,暗切了一聲,回頭瞅了眼屋子,緩緩的開口:“小弟是想問,就,就這一個房間?”
“就這一個房間?這一個房間難道不夠你們兩個人住的?”春生臉色微紅,皺起了眉。
蘇安安咬了咬唇:“這倒不是,隻是,小弟打小就有怪癖,和人同床會睡不著覺。”
“睡不著覺那也沒有辦法。你可知道先你們進來的那十來人,是十個人擠在一房間的?那間房還沒有這間房的一半大!”春生一臉你就知足了吧的表情,瞟了蘇安安一眼,調頭便走。
待春生進了隔壁的隔壁的那間屋子,蘇安安仍是站在房門前,著實是不想進屋。舉頭望了眼天上的那輪一樣皎潔的明月,隻覺得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落寂。
那個世界,即便已沒有了親人,可起碼是她自小長大,是她很熟悉的地方。而在這裏,她卻像是個被孤立遺棄的人,覺不到一絲的溫暖。而且無論她怎麼的努力,似乎都與這世界格格不入,融不進去——
明月當空,蘇安安仰頭望月,一種被稱為思念的情緒在胸間回蕩,打十歲就沒再傷心哭泣的蘇安安眼中盈滿了淚水,不受她控製的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兄弟,你怎麼了?”灰老鼠男小心翼翼的聲音在她身側響起,她忙抬起衣袖,胡亂的抹了抹眼淚,側臉笑道:“木大哥,我沒事,隻是有些想家了!”
“想家了,那抽空回去看看不就好了?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也不嫌丟人!”木子奇語氣是全然的不解。
蘇安安感傷的情緒瞬間全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身進屋。
一抬眼,便看到桌邊那被落的高高的凳子全被取了下來,排成了一張床的大小,上麵已經鋪上了一層被褥,不由的歪頭看向跟著走進來的灰老鼠男。
“兄弟,這,這個,你不是說,和人同床睡不著覺嗎?正好那床邊的櫃子裏有幾床被子,雖然舊了點,還是挺軟和的,湊和著睡一夜是不成問題的。”木子奇撓了撓頭,對蘇安安咧嘴一笑。
蘇安安眨了眨眼,有點感動,這個灰老鼠男,雖然長得醜了些,性格也無恥了些,倒算得上是個體貼善良的好人。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中,蘇安安第一次覺到了暖意。可能是剛才在門外望月亮望的,傷感尤在,她鼻子有點發酸,抬起衣袖使勁的蹭了蹭,正打算開口。
卻見灰老鼠男一步步的走向了大床,連外衫都沒脫就直接倒在了床上,便了個大大的懶腰,連連打著嗬欠:“兄弟,這天也不早了,早點睡吧!”
蘇安安抿緊了唇,冷聲道:“木大哥,你的意思,是要我睡在這凳子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