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顧念的表情再也沒有她之前表現出來的那樣從容。
“哎，怎麼辦才好……”
顧念坐在沙發上糾結了好久，就是不想下去麵對冷慕琛。
她又不是機器人，說不在乎就不在乎。
隻是現在讓她跟冷慕琛單獨兩個人，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相處，她是真的沒辦法。
光是跟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就已經耗盡了她的力氣。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顧念見差不多了，說不定冷慕琛也睡了，她就抱著自己的換洗衣服往樓下走。
如果冷慕琛這個時候已經躺下了，她就能舒心很多了。
然而這展開很明顯不是按照她的想法來的，當顧念走到樓下的時候，就看到冷慕琛還坐在那裏，表情嚴肅。
顧念眉頭一蹙，刻意避開了冷慕琛的視線。
這男人怎麼還沒睡？
想要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似的往浴室走，顧念卻被冷慕琛叫住了：“念念。”
“還沒睡啊？”顧念迅速回複，生怕冷慕琛繼續說出一些什麼她不想聽的話，“這麼晚了，早點休息吧，我都困了。”
說完，顧念轉頭就往浴室裏跑去，根本不敢多看冷慕琛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現在的冷慕琛看起來比之前多了幾分低沉。
這男人向來是驕傲的，除了自己在意的事情，對其他都不放在心上，難道是因為她的事情，讓他很低落？
溫熱的水衝刷在身體上，順帶讓顧念的腦子也清醒了一點。
“這樣想的我，怕是欠虐吧。”顧念低笑出聲，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妄想改變一個男人的女人，都是腦子不清醒的。
想想自己跟冷慕琛都在一起這麼久了，他有什麼改變嗎？
並沒有，改變的隻是她，愛得越來越卑微。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恃寵而驕的，一旦知道自己是被愛的那方，就很容易將別人的喜歡看得一文不值。
一直都怕自己陷太深，顧念總是小心翼翼地控製著自己的心情，然而她就算是把自己的喜歡捧到男人麵前，他估計都隻會是笑笑，然後覺得她還是很幼稚吧。
她永遠也沒辦法要求他最在乎她。
這難道不是談戀愛最基本的嗎？
顧念覺得自己這戀愛觀沒毛病，憑什麼要被認為是小孩子幼稚的過家家戀愛。
“切。”顧念覺得自己腦子夠清醒了，這才關掉花灑，準備出去。
打開門那一瞬間，顧念差一點就叫出聲！
冷慕琛就靠在門口！
“你做什麼？”顧念的睡衣是絲質的裙子，考慮到楚易寒也在，她都是穿的短袖裙子，並不會太唐突。
被冷慕琛嚇到，顧念將自己換下來的衣服緊緊地抱在懷裏，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念念，我有話想跟你說。”冷慕琛盯著這剛剛沐浴出來的女孩。
完全紮起來的頭發露出了她雪白纖細的脖頸，被沾濕的發尾往下滴著水，順著她寬鬆的領口滑落進去，在絲質的麵料上綻放出點點暗色的花。
見過顧念在自己身下一絲不掛的模樣，冷慕琛眼神微微一暗，他發現似乎高估了他自己的忍耐力。
知道冷慕琛這眼神是什麼意思，顧念瞬間就想起來那些可怕的回憶，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
她並不是不在乎，也不是強大到無所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