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熠北皺著眉頭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電話號碼,雖然在這種時候很不想接聽,但是他還是耐著性子接了起來。
“老板,這個女人已經醒了。”電話那頭的人跟蘇熠北彙報道,“隻不過她的精神狀態還是不太好,之前車禍對她的腦損傷很大,臉上的傷……”
蘇熠北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眼前一亮,他壓低了聲音,意味深長道:“好,我已經知道了,後麵的具體情況,你直接向那一位彙報就好。她給你的錢,我照樣付雙倍,保證你兩頭都能拿到,放心。”
電話那頭的人感動得不知道怎麼表達才好,連聲對蘇熠北說了幾聲感謝,才掛掉電話。
看著黑了的手機屏幕,蘇熠北的唇邊掛上了今天第一個舒心的微笑,他原本隻是一時興起才發現的事情,沒想到竟然如此有趣。
原以為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棋子,沒想到現在竟然是一匹黑馬。
蘇熠北拿出一瓶紅酒,酌上一杯,對著夜色,也不知道在慶祝什麼。
相較於蘇熠北這邊的反應,夏安暖要給力得多,她直接開車到了這家私人醫院,鬼鬼祟祟地避開所有人的耳目來到了這家病房。
她從來沒有給任何一個人說起過這件事情。
夏安暖吩咐照顧這女人的醫生正站在病房門口等帶著她。
“夏小姐,這麼晚了,您還過來一趟,實在是難為您了。”蔣醫生一看到夏安暖就客套道。
夏安暖淡淡地瞥了蔣醫生一眼,她回複道:“沒事,平時勞煩蔣醫生多費心了,之後還要麻煩你。”
“沒問題沒問題。”蔣醫生點頭哈腰道,簡單地把病人的病情給夏安暖說了一下,他發現她並不關心,也隻能說一下重點,“這位小姐臉上的疤痕有一點深,今後怕是要留下痕跡了,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我擔心她拆開紗布之後看到,更會失控……”
蔣醫生話還沒有說完,病房裏便傳出了驚叫聲。
“啊!這是什麼?”
“我的臉怎麼變成了這樣?”
夏安暖生怕這病人做出什麼事情,連忙打開門,就看到這女人正舉著凳子要朝著鏡子砸過去。
蔣醫生連忙衝過去想要製止這瘋狂的舉動,可是這女人根本就攔不住,他隻能趕緊按下床頭的緊急呼叫鍵,生怕這女人發起瘋來,他和夏安暖兩個人都製不住她。
四分五裂的鏡子,正好遮擋住了這女人麵上醜陋的傷疤,她笑嘻嘻地對著鏡子攏了攏頭發,細長的眼眸有些失神。
把頭發繞了繞盤在頭上,這女人唇邊露出了羞澀的笑容,她喃喃道:“我要趕緊回去,我要嫁給祈言,我是祈言的新娘子。”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夏安暖唇邊帶上了譏諷的笑意,她慢慢地走到了這瘋女人的身邊,相較於鏡子中的桑婉,她有自信,自己的容顏比她好看很多倍。
並且完美無瑕。
“可憐的,顧祈言已經另娶了,他怎麼可能等著你?”夏安暖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她把桑婉往鏡子前一推,讓她重新看到自己那醜陋的臉龐,“喏,你看看你的臉,真可怕啊,如果半夜醒來看到你這張臉,那豈不是要嚇得睡不著了?”
“啊!”桑婉再次失聲尖叫了起來,她像是看到鬼一樣,伸手去抓這碎裂的鏡子,手指被玻璃渣劃破了也渾然不覺,“是誰!是誰害我成這樣?我要殺了她!”
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夏安暖露出了同情的神情,她搖了搖頭,一字一句道:“你的妹妹已經代替你嫁給了顧祈言,你說,還會是誰?”
失去理智的桑婉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她手上全是血,一片鏡子都被染紅了。
蔣醫生叫來的醫護人員立刻給桑婉注射了鎮靜劑。
她眼睛赤紅,瘋狂的模樣哪裏還有昔日那名媛的模樣,優雅和品格全都見鬼去了。
“嘖嘖嘖,直接變成了一條瘋狗。”夏安暖想到桑婉就連現在這種精神狀況,還念念不忘顧祈言。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是不是配得上顧祈言。
夏安暖早在得知顧家和桑家有婚約的時候,便看不上這位桑家的大小姐。
強製躺在床上合上眼的桑婉,在意識還沒有消散前,聽到夏安暖湊近了自己道。
“真可憐,也不知道你那妹妹看到你現在是這副模樣,會不會有一丁點的內疚?昔日你看不上的私生女,現在已經是顧家的夫人,她和顧祈言的孩子,以後將是顧氏的心頭肉,而你……隻是一個一開始就被遺棄的醜八怪而已。”
……
臨到聖誕節還有一周,桑梚便已經緊張得不得了,她在圖書館一邊給阮萌講重點,一邊還不能放下她手中的毛線。
“我去!你搞個毛線啊?還真的是在搞毛線!爸爸服了你了!”阮萌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桑梚一眼,“好了,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早就知道你背著我偷偷談戀愛了,我知道你也不會告訴我對方是誰,但是請你秀恩愛不要這麼高調好嗎?我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過過聖誕節和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