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桑梚小小地驚呼了一聲,她的麵上都染上了紅酒的顏色,沾濕了一片。
但是這卻不是桑梚驚嚇的理由,因為就在剛才那一瞬,祁月憐抬手伸了過來,現在她的手臂上應該都是灑出來的紅酒了!
“祁姐姐,你沒事吧?”桑梚簡直要鬱悶死了,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催的,還把祁月憐給拉下水了。
祁月憐麵上剛才還和緩的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如果不是她剛才手快,桑梚的裙子和頭發都要被弄髒了。
“我沒事。”祁月憐甩了甩手,她一身黑色的禮服裙,根本就看不出來,剛才如果中招了,虧損最大的是桑梚身上的“迪奧小姐”。
被嚇了一跳的服務生連忙給祁月憐和桑梚遞過來幹淨的毛巾,他躬身低頭道歉道:“對不起!都怪我剛才……”
然而這位服務生還沒有說完,便被祁月憐抬手製止了,她淡淡道:“不用,並不是你的錯。”
見這服務生都被輕易原諒了,站在一旁裝作沒事人的言子熙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手肘。
原本想讓這位服務生給自己道個歉,讓這事故看起來更加真實一點,現在楚夫人都開口了,她自然也不好再在這裏演戲了。
誰知道言子熙還沒有鬆一口氣,祁月憐便直接繞過這位服務生,走到她的麵前道:“需要道歉的是這位小姐才對,好端端的,這地麵也沒有任何的東西,請問你是怎麼走路的?”
言子熙沒想到剛才跟桑梚在一起看上去是那樣“好相處”的祁月憐,轉臉就變得氣場如此咄咄逼人了,對著她這雙驟冷的眼眸,言子熙一時還沒辦法說出自己早就打好草稿的借口。
“祁姐姐,你的衣服是不是濕了?”桑梚站在祁月憐的身邊,畢竟她也算是當事人,不能讓祁月憐白白地在這裏唱了黑臉,“抱歉啊,都是我反應太慢了。”
明明和她沒關係,最先道歉的反倒是這個小家夥,祁月憐摸了摸桑梚的腦袋,再次抬眼望向言子熙的時候,一雙美眸中帶著讓人喘不過氣的低氣壓。
“不管是你有意還是無意,造成了這種事情,難道你不應該說聲抱歉?”祁月憐這樣說已經是給言子熙留了臉麵了,是不是故意的,難道她還不知道?
這下子眾人的焦點一瞬間就被這裏給吸引了過去,人都是有八卦心理的,總想著搞點事情才罷休。
讓人奇怪的是,顧祈言和楚希夜離得並不遠,而且也顯然是知道這邊的情況,兩人卻一點都不擔心他們的女伴。
“你不擔心你家的小可愛?”楚希夜壓低了聲音,問出了所有人最想知道的問題。
顧祈言挑了挑眉,反問道:“你的妻奴屬性呢?”
擦,一言不合就黑人!
楚希夜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道:“阿憐厲害著呢,這宴會周邊的安保人員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
“我也是這樣想的。”顧祈言一語雙關,桑梚跟著祁月憐,他怎麼可能不放心。
他們圈子裏的這幾個女人,哪個是吃素的?
也隻有桑梚是隻食草動物了。
顧祈言和楚希夜倒是隔岸觀火,那邊南宮寒很明顯就沉不住氣了。
他的未婚妻在這種場合中“疑似”被其他人給訓了,作為言子熙的未婚夫,南宮寒快被這些人的視線給逼急了。
雖然不是很清楚那邊的情況是怎樣,南宮寒還是理了理自己的衣領,盡量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言子熙的方向走去。
他這個在學校一向氣定神閑的未婚妻,不知道為什麼,在祁月憐的麵前忽然變得渺小了起來,南宮寒不著痕跡地打量了祁月憐一眼,真心認可她的魅力。
跟祁月憐不熟,南宮寒站在言子熙的身邊之後,一手搭在她的肩頭,一邊用眼神詢問桑梚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倒是一眼就認出這個女人是桑梚了,南宮寒自然沒想到他的未婚妻眼瘸到一種程度,都認不出來桑梚。
原本就不太待見這個尿壺校草,桑梚見他走近了更是不開心,她抬了抬眼,直接翻了個大白眼。
桑梚的眼睛原本就比普通人要大一點,翻起白眼那自然是效果倍兒棒。
差點被桑梚這個表情弄得冷臉都繃不住了,祁月憐側頭在她耳邊低聲詢問道:“這男人你認識?”
“認識!”桑梚一點都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她對祁月憐簡單粗暴道:“我們一個大學,他喜歡很醜的尿壺!”
差一點就笑出聲,祁月憐學著楚希夜的樣子摸了摸鼻子,她冷淡道:“你應該問問你身邊的這位小姐。”
這才注意到桑梚臉上的麵紗都變成了紅酒色,南宮寒看著看著,竟然還覺得這平日裏覺得土氣難看的土包子有幾分好看呢,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眼瞎了。
這土包子現在這模樣啥都看不出,到底哪裏好看了?尼瑪還在對著自己翻白眼呢!
言子熙什麼都不說,抬手就抱住了南宮寒的手臂,她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還是能夠讓她有所依靠的,在這種時候他竟這樣維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