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梚在還沒有發現自己對顧祈言的感情之前,曾經一度告誡自己要保持一顆平常的心。
她最開始的時候,就隻有張姨和桃桃陪在她身邊。
可是顧祈言帶給她的這場盛宴,讓她在這其中漸漸地迷失了自己,沉浸在他給自己的所有溫柔和寵溺。
說到底,連桑梚自己都不得不承認,她就是一個缺愛的人。
雖然早就提醒自己,顧祈言之於自己就像是飲鴆止渴。
可是桑梚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深陷其中。
“梚梚,你難道真的沒有仔細去想過嗎?”桑落的話就像是從另外一個次元傳來一般。
桑梚出神地望著桑落,目光卻像是穿過了桑落,落到了遠方的某一處。
桑梚並不是真的傻子,桑落的眼神她怎麼可能看不懂。
這樣隱忍的眼神,桑梚幾乎不用猜測,都知道接下來自己聽到的話,不會是自己想要聽到的。
“我隻要不去參加顧老爺子的宴會,就可以嗎?”桑梚的表情冷靜得可怕。
桑落以為桑梚把自己的規勸聽進去了,他拉住桑梚的手,深吸了一口氣道:“是,梚梚,跟我一起離開吧,我害怕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可是桑梚卻一聲不響地把手從桑落的手中抽了出來,她本能地就不想跟除了顧祈言之外的其他男人,有這樣過度親密的接觸。
她都已經是顧祈言的太太了,肚子裏還有和顧祈言共同孕育的孩子,怎麼可以隨便被其他人碰觸呢?
桑落清冽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他跟桑梚一向是不忌諱這些的。
可是在這一刻他知道了,她開始和自己保持距離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顧祈言這個男人。
“桑落哥哥,我不能跟你走。”桑梚平靜地搖了搖頭,眼神太過於平靜,反而讓人忍不住擔憂,“我答應了爺爺,也答應了顧祈言,一定要去參加宴會。我的肚子裏麵已經有了寶寶,寶寶需要一個爸爸。”
在顧祈言跟她說過那些話之後,桑梚就決定了,她要給寶寶一個名分。
她怎樣無所謂,可是寶寶不一樣,既然顧祈言都這樣表示了,她也沒必要再妄自菲薄了。
“梚梚你怎麼這麼傻?”桑落的心髒一陣抽痛,“你是相信一個認識不久的人,還是陪伴了你這麼多年的我?你寧願相信一個陌生人,都不願意相信自己最親的人嗎?”
桑梚的話像是一個鑿子,深深地鑿進了桑落的心髒裏麵。
她的寶寶需要一個爸爸,但是這個爸爸並不是他。
桑梚不需要桑落。
那個曾經跟在自己身後的小丫頭,那個受到欺負總是扁著嘴,然後在自己麵前就會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的小丫頭,已經徹底的不屬於自己了。
“桑落哥哥,我愛顧祈言。”桑落不去看桑落的眼神,他的眼神太過於強烈,裏麵滿是她不敢觸碰的情感。
在那個青澀的少女時期,桑梚也曾經把桑落視作自己心中的白月光。
可是白月光,顧名思義,那就是高高在上沒辦法觸碰的東西。
而桑落的所作所為,一次又一次轉身離去的背影,都隻能讓他的形象在桑梚的心中越升越高。
高高掛在天空中的白月光,她並不需要這種看得見摸不著的東西。
桑梚低垂著視線,輕輕地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