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顧祈言這種見慣了大場麵的人,這個時候都有一點堂皇。
他很好奇他的二叔到底一天到晚都在做些什麼。
無欲無求的,也沒有喜歡的人,就像是七情六欲都泯滅了一般。
“梚梚,你跟笑笑在這裏等著,我跟他過去看一看。”顧祈言掐了掐眉心,讓桑梚和韓笑笑留在這裏。
桑梚頓時就擔心了起來,她的手不自覺地拉住了顧祈言,擔憂道:“你小心一點,二叔都應付不來,你不要受傷了。”
摸了摸桑梚的腦袋,顧祈言低笑一聲:“沒事,不會有問題的,相信我。”
“嘖嘖嘖。”韓笑笑自然是知道顧祈言身手的鬼畜程度的,之前蕭嵐和幽篁跟她吐槽了不少。
聯絡員仿佛都不認識這樣的顧祈言了,當初在軍區裏,整天黑著一張臉的男人,似乎和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同一人一般。
來不及細想,聯絡員在顧祈言的催促下,帶著他朝著後山走了過去。
“該死的……”
顧靖希甩了甩自己的左手,手背上一道很深的齒印,如果不是他親眼看到這東西咬了自己一口,他都不敢相信這是出自一個人的嘴。
這哪裏是人,分明就是一頭猛獸。
渾身上下滿是汙漬,這小小的身軀像是野獸一樣匍匐著,四肢著地。
顧靖希之前很難以理解,如果一個人類用這樣的姿勢,行動應該會很不方便吧。
可是眼前的這個怪物,動作之間異常的敏捷,因為是“四條腿”的關係,它就連“奔跑”起來的時候,速度都比普通人快了不少。
一時大意,忽略了它的速度和攻擊力,顧靖希得到的就是手背血流如柱的下場。
“我到底是哪裏招惹到你了?讓你一路尋著我到了這裏。”顧靖希的眉頭緊蹙著,一向平靜如水的眼眸也迸發出了駭人的魄力。
半個月前,顧靖希帶領部隊參與了地震搶險,當時他們在山上排查的時候,他偶然遇到了這個奇怪的東西。
他站在山洞外麵,它潛伏在山洞裏麵。
以為是一隻困獸,顧靖希出於一時憐憫,便將身上帶著的幹糧朝著它扔了過去。
可是這家夥看上去並不是動物,而是……人。
而且是一個骨架特別纖細小巧的人。
從表麵上顧靖希分不出這家夥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隻是從它口裏發出來的類似於小獸的示威聲音猜測道,這還隻是個小孩子。
狼孩?
顧靖希覺得自己的頭都痛了起來,他不想多管閑事,也不想給自己惹上無端的麻煩。
“你是餓了?還是冷了?”顧靖希看了看這怪東西身上黑漆漆的單薄衣衫,隱約都能嗅到些許的味道。
但是那卻不是人類身上的臭味,帶著獸類的氣息。
這怪東西自然是不可能回答顧靖希的,它一張臉也是髒兮兮的,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也看不清楚它的長相。
隻是那雙眼卻尤為透亮。
眼白帶著淡淡的藍色,讓它的眼睛看上去更是明亮。
“不回答?”顧靖希冷淡地扯了扯唇角,“那恕不奉陪。”
說著,顧靖希放在腰間的手放了下去,剛才因為警惕這怪家夥,他的手已經放在了槍上。
但是對付這種怪東西,他還不至於會動用槍,於是便作罷。
眼見著顧靖希就要轉身離開了,這怪東西嗚咽了一聲,細細的嗓音從喉頭深處發出,一時間這聲音在山間回響著,倒是有幾分淒涼。
顧靖希就連離開的步伐都沒有停頓一瞬,剛才他就是起了惻隱之心。
然後就被這畜生一口咬在手背上,現在還隱隱作痛。
顧靖希沒有任何的慈悲之心,他也沒有必要去關愛小動物。
如果是其他人,或許還會對這新奇的物種起感興趣的心思,可是顧靖希並不會。
他的生活不需要任何的麻煩,也不需要任何的新奇事物。
平淡無奇就好。
這怪東西見顧靖希竟然真的走了,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了。
剛才朝著他撲過去的時候,這強大的男人身上忽然就迸發出了可怕的殺氣,它出於本能就咬了下去。
它跟著顧靖希離開的步伐往前走了兩步,但是卻被他冷寒的氣勢給生生逼退。
仿佛它再走一步,這男人就會毫不留情地摸出槍,了結了它的生命。
轉機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發生的。
“二叔,這是什麼東西?”
恰好趕來的顧祈言不顧聯絡員的阻攔,毫不畏懼地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