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德妃就派人告訴了冰蕊,讓她阻止岫雲服藥,以保住岫雲****後宮的證據!
此刻,當冰蕊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出,岫雲才恍然大悟,怎就沒想到是江綠蕪呢?是啊,如果宮裏的人都認定孩子是恒王的,那麼最受威脅的人就是恒王與恒王妃了!
秋河蹙眉道:“冰蕊,你也太天真了,德妃是什麼樣的人?她在利用你,讓你來打擊娘娘,她不是在幫你!”
冰蕊卻道:“明明懷了皇上的孩子,還在我麵前演戲,讓我把假消息傳出去,你們難道就沒有利用我嗎?”
岫雲歎道:“現在再來追究誰對誰錯還有什麼意思?”
“是沒什麼意思,”冰蕊笑道:“娘娘要怎麼處置我?我絕沒有一句怨言!”
岫雲痛心道:“我能怎麼對你?隨你去吧,過了今天,就當我還了當年的情誼!”
冰蕊磕頭道:“謝娘娘高抬貴手,奴婢給娘娘磕最後一個頭!”
岫雲放任冰蕊的離開,隻有秋河仍然憤憤不平,道:“娘娘,你就這麼放過她嗎?她太可恨了!”
岫雲側眸望向秋河,道:“不然呢?殺了她?不更讓人落了口實!再說……”岫雲歎氣,曾經北上,冰蕊如同姐姐一樣,若真要冰蕊的性命,她當真下不了手。
隔日,落水事件非但沒有緩和,反而更加激化了,宛婕妤在寢宮自縊,說是沒有保住胎兒,愧對皇上。隨著宛婕妤的死訊傳來,岫雲隱約感覺到事態的發展仿佛是有人精心策劃的,這個策劃甚至無懈可擊。唯一不解的是,宛婕妤為什麼要拚了性命,為德妃做了這麼多事?
隨後,皇上的聖諭頒下,岫雲被撤去所有誥封,即日搬出景仁宮,而景仁宮的宮女太監則再行分配。
聽到這樣的詔諭,秋河執意要跟隨岫雲,央求傳旨的多海總管,再三相求,多海終於同意了,反正岫雲搬去北院居住,也是要有宮女打掃的。
北院是什麼地方?荒蕪蕭索,聽聞宮中的怨靈都聚集在那裏,更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冷宮。沒有豪華的宮殿,沒有專人的伺候,隻有滿屋的破敗,還有侍衛嚴守宮門,一步都不能踏出冷宮。
岫雲僅帶了幾身衣裳,與秋河一起住進了北院,殘破的院子,院中的落葉堆積,透著腐朽的臭味,一隻老鼠聽到人聲,慌張地從她們腳邊竄過。
秋河一驚,道:“這裏比掖庭宮還破!”
岫雲道:“你何必要跟著來呢?這種苦,我一個人受已經夠了……”
秋河握著岫雲的手,道:“我不過是一個奴婢,但我知道什麼是忠心,主子走到哪裏,我就去哪裏?”
岫雲見她篤定的神情,心中寬慰了不少,秋河是一個難得的知心人。當初,她跟隨全妃娘娘,一直陪她去了掖庭宮,如今,又隨自己來了冷宮……這樣的秋河,讓她不得不感動!
“走吧,我們一起整理一下——”岫雲牽著她的手,邁入了殘敗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