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別傷了我們孩子!”梁玄臨寵溺地說。
岫雲怔住了,一句‘我們的孩子’,她的心,頓時放開了,依著他,腳步似乎也隻是追隨著他一個人。
那名女子還跪在地上,見皇上折回,忙磕頭請安,身邊的太監宮女也紛紛行禮,恭敬如昔。
多海見皇上眼色,回道:“皇上,她叫盈盈,父親是王侍郎。”
梁玄臨睥視她,原來是王永揆的女兒!這位王侍郎是江丞相的門生,素來膽大忘形,沒想到他的女兒也是這般,正好就今天這事,將他們一同治罪!
思忖,半晌,緩緩地道:“傳旨,革去王永揆侍郎之職,將王盈盈逐出皇宮,朕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皇上,奴婢錯了……皇上……”她還在叫嚷,可一聲聲地呼喊,隻讓皇上更加的厭惡。
“還不拉下去!”多海重複道,朝幾個太監使個眼色。
梁玄臨拉著愣愣的岫雲,輕笑道:“大好月光,朕陪你走回去。”
岫雲還沉浸在他威嚴的叱令聲中,轉眼,已隨著他朝景仁宮走去,側眸望他俊朗的臉,道:“不過是小事,皇上會不會罰重了?”
梁玄臨向她靠了靠,輕聲道:“剛才的事,不要再提了!”暖暖的一個眼神,與冷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流言,無法杜絕!但他竟一切能力去製止,即使無法控製她們的心,也要控製她們的嘴!今晚之事,也該給後宮提個醒了。
岫雲見他如此,也就不去提及,兩人相偎著,默默地行走,潔淨的月光灑落,漫長的宮道,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卻又好似融成了一體。
身後,遙遙的,跟著幾個太監,不敢上前打擾……
“皇上,今天這麼早散了嗎?”岫雲詫異,順勢將手臂環在他的腰身,幸得皇上披了一件黑色的麾衣,身後的人並未發覺這份親密。
梁玄臨垂眸笑了笑,“不知怎地,你剛走,朕也乏了。”
岫雲莞爾,臉上有些緋紅,卻被濃濃的黑夜掩去了,和著他的腳步,慢悠悠地走著,也許是有他的牽引,身子不由地向他偏靠過去。
“怎麼了?”梁玄臨輕柔的聲音,如風過無痕,飄渺得很,卻是真實在耳邊。
從剛才到現在,她有心事,梁玄臨已經看出來了。岫雲嗤嗤笑道:“沒什麼?我還以為皇上隻聞新人笑,不管舊人哭了。”
“哼哈,朕是這種寡情薄性的人嗎?”梁玄臨輕聲笑問道。
月涼如水,岫雲往他身上蹭了蹭,凝思著,仿佛是一個費盡思量的深奧問題,走著走著,卻遲遲沒有回答。
“雲兒……”輕聲地呢喃,叫喚了她兩聲。
許久,岫雲才‘唔’地應了一聲,隻聽他輕笑道:“朕還以為你走路都能睡著!怎麼不回答朕?”
岫雲抿嘴,搖了搖頭,見已到了景仁宮,轉移了話題,道:“月亮正當空照著,小後山上正適合賞月,皇上要去嗎?”抬頭看他,月光下的側臉上有些疲憊,忙又說道:“要是皇上累了,那就改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