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黑夜,頓時間,沒了皇上,沒了淮王,沒了侍衛,如此匆匆……
秋河懸著心趕忙跑到岫雲身邊,這副陣勢讓她們嚇了一大跳,夜深人靜,心上卻惴惴不休。
這一晚,注定了不太平。雖然動輒宮中所有的侍衛,卻沒能抓獲淮王,搜尋到了翌日仍沒有結果,皇上這才停止了搜查。
同時,在這一晚,皇上急召六部在養心殿議會,直到天明才放了六位大人出來,個個都疲憊不堪。次日的朝會,皇上出人意料地宣布了兩件事,其一是讓江丞相回府休養,即日起不必參加朝會,其二是皇上要出巡。
皇帝出巡,本是一件最普通的事情,這一次卻不一樣。皇上沒有讓禮部準備儀仗,反而是帶著一支精練的禦林軍前去出巡,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少人聽說了宮中出現刺客,也有傳聞,先皇的第三子暗結草寇,欲以謀反,但皇上此舉該作何解釋?若說他是單純為了出巡,為何要帶兵?若是要征討,為何要以出巡為由?
這日,離皇上出巡還有一兩天,皇上突然在晚膳時分駕臨景仁宮,當那金絲繡龍的明黃色服飾在景仁宮出現時,眾人都驚喜過望,還以為皇上不再寵愛景仁宮的這位主子了呢,看來,還是他們多慮了。
膳房趕緊加了幾道菜,滿滿一桌子的菜,都是讓人垂涎三尺的,隻不過現在誰也沒有心情來享用。
“這個鮑參如意卷味道不錯,皇上請用。”岫雲若無其事地把菜夾到他的碟子裏。
梁玄臨驀地控住了她的手腕,深邃的眸子仿佛要將她看穿,沉悶地開口說道:“在朕麵前演戲,不累嗎?朕知道你心裏不情願,卻還在討好朕,是不是?”
放下銀筷,朝身側的人使了個眼色,宮人們紛紛退了出去。麵前的食物甚是鮮美,卻讓人有些反胃。
沉悶了一會兒,岫雲才緩緩道:“那一晚,皇上早就知道淮王在我宮裏,皇上利用了我……”
梁玄臨苦笑:“你何嚐不在利用朕,接近朕,就是為了朕能給你無上的高貴,讓你擺脫以前的生活。你做過什麼,朕都知道,不管你在後宮做什麼,朕都可以包容你,但你竟敢勾結叛逆,危及朕的統治,朕是不會容許的!”
岫雲平淡的模樣,起身跪倒在他腳下,低頭道:“奴婢有罪。”
奴婢二字,她已經很久沒有說過了,乍然聽到,心頭愴然,陰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輕聲道:“靖遠十六年七月,你在掖庭宮起誓,要謀得天下的權力。此後,自靖遠十九年起,你費盡心思接近朕,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朕沒有說錯吧?”
梁玄臨停頓,垂視她,又道:“費了這麼多的神,就是要裏應外合嗎?可惜,那些烏合之眾,豈是朕的對手,朕的皇權豈是這麼容易摧毀的?朕會讓你看一看,朕是如何將這些叛逆一舉成擒的。”睨視著她,道:“你一旦站錯了地方,滿盤皆輸!”
“皇上不是要出巡?”岫雲失口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