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太監通報道:“定妃娘娘駕到!”
岫雲便要起身,卻被秋河按捺住了,見秋河向自己擠眼,這才意識到,她身著鳳袍,多麼尊貴。
定妃走到了岫雲麵前,見岫雲的穿著,不禁一愣,轉瞬行了跪拜之禮:“臣妾叩見皇後娘娘。”
“快起來吧,冊後大典還沒過,不必多禮,”岫雲虛扶了她一把,朝左右說道:“賜坐。”
身份的高低,後宮中無人能與岫雲平坐,定妃落座,笑說:“娘娘的後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遲早受得臣妾的禮。”
裝束還未成,幾個宮女還在替岫雲侍弄頭發,挑了許久的珠釵卻沒有相配的,岫雲掃了眼妝匣內的頭飾,朝定妃說道:“定妃姐姐,你說我戴什麼好?”
定妃在旁看了一眼,挑了方才那枚東珠,道:“這個吧,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東珠,戴上去,一定光彩照人。”
岫雲又重新戴了上去,對鏡看了一番,道:“還是定妃姐姐眼光好,就聽姐姐的。”
定妃瞧了一陣兒,命人端上了她的賀禮,道:“娘娘大喜,我這份禮送遲了,還望娘娘恕罪。”
岫雲寒暄了幾句,朝秋河說道:“收下吧。”
岫雲嫌這身衣裳墜人,便換了下來,又與定妃坐了一會兒,講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到了午膳時,定妃便回去了。
等岫雲午休醒來,卻見皇上已在景仁宮內坐著,趕緊起了身,坐在梳妝台前整裝,望著他鏡中的身影,問道:“皇上什麼時候來的?”
“好一會兒了。”梁玄臨淡淡地道。
岫雲梳理著青絲:“皇上來了,怎麼不叫醒我?”
凝視鏡中淡笑的他,岫雲亦是莞爾,身邊伺候的宮女卻忽地打翻了匣子,慌忙地跪地:“奴婢該死。”
“起來吧。”岫雲不以為意。
宮女慌忙地拾起滿地的珠釵,待整理完匣子,猛地一驚,複又跪地,道:“娘娘!”
“怎麼了?”岫雲見她如此,詫異地問。
宮女顫顫地說道:“那顆,那顆東珠不見了!”
岫雲道:“怎麼會不見的呢?好好找,說不定剛剛打翻了,在角落裏沒有發現吧。”
喚了幾個宮女一起找,將房中裏裏外外搜尋了一遍,差點就掘地三尺了,卻仍沒有東珠的下落。
“是不是有人偷拿了娘娘的東珠?”不知是誰,小聲地說了一句,但房中原本就安靜,即使這麼一句話,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整理匣子的宮女們紛紛跪地,戰戰兢兢地道:“娘娘請明察。”
“能進這裏的人又不止奴婢幾個,定妃娘娘不是也來過嗎?”跪地的宮女磕頭說道。
岫雲見皇上眉頭深皺,便讓她們都起了身,道:“沒事了,這件事到此為止,都下去吧。”
宮女們魚貫而出後,梁玄臨走了過去,平淡地問:“定妃來過?”
岫雲點了點頭,“嗯!今早來過,還送了份禮。”見皇上眉頭一蹙,又道:“不會是定妃……”
梁玄臨輕嗤地笑了笑,是啊,定妃豈會要這樣一顆東珠?轉眸,見案上擺放著鳳袍,道:“衣裳試得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