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雲慵懶地說道:“你想說什麼就說,何必拐著彎兒?”
秋河放下了手中的活,道:“娘娘,王爺的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娘娘為什麼還是放不下?娘娘今後在宮中的日子還長著呢……”
岫雲打斷了她的話,道:“你是想說,我也要像那些太妃去爭寵?”她冷冷地笑了笑,道:“秋河,我忽然覺得這一切究竟有什麼意義?我累了!”
秋河暗暗歎了口氣,自從王爺事件後,岫雲就好像被抽幹了所有的激情,整日懶懶地望著日升日落,再無其它。
說話間,岫雲的視線落在了床邊的櫃子上,裏麵放著她從慈寧宮裏取來的一個木匣子,猶然記得王妃曾經說過,若有不測,就將裏麵的東西公諸於世。
雖然她從慈寧宮裏取回了木匣子,但至今都未曾打開過,那就好像是一隻裝滿罪惡的匣子,她甚至有些害怕,一旦打開了匣子,或許事態會更加嚴重。所以,她違背了王妃的叮囑,她遲遲沒有將木匣子拿出來。
如今,她癡癡地看了許久,終於,她朝秋河說道:“秋河,我想休息一會兒,你先出去,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秋河應了一聲,退出了寢宮。
岫雲支開了秋河,緩緩地走到了床邊,取出木匣子,將它放在了床上,然後屏了口氣,將木匣子打了開來……
褥子上平攤著一封封信箋,了無生息地宣告著一個石破天驚的宮闈秘史。岫雲無助地癱在床邊,雙目無神地望著眼前的信箋。
她的心比寒冰還要冷!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不會去打開這個匣子,她的預感是對的,這個匣子裏充滿了醜惡與罪孽,這是可以顛覆乾坤的致命武器。
她該怎麼辦?
‘砰——’的一聲,寢宮的門被人硬推了進來,陽光趁機溜進了宮內,刺眼的光線讓岫雲的視線微微模糊了一下。
岫雲眯了眯眼,放眼望去,隻見梁玄臨一身玄黃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奪目,如神袛一般不可直視。她蹙了蹙柳眉,目光空空地望著他,他的身影越來越近……
一股莫名的風逗弄著床上的信箋,幾番之下,那張信箋便飄落在了梁玄臨的腳下。梁玄臨俯視了一眼,頓時臉色陰沉,再匆匆瞟一眼床上零亂的信箋,他的眸子頓生陰鷙。
四目相對,岫雲幽聲地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朕,是迫不得已的!”梁玄臨的聲音有些沙啞,深陷的眼眸和微黑的眼眶都宣告著他這幾日的疲憊。
岫雲淡淡地說道:“你真的相信這些嗎?”
梁玄臨麵色掙紮,他也希望這一切不是真的,他甚至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他還是以前的他,什麼也沒有改變,但是早在他知曉這個秘密後,他就知道什麼都變了,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原來的位置。
“即使這都是真的,那又能怎麼樣呢?你的皇位穩若泰山,我絕不相信有任何一個人能動搖你現在的地位,這個秘密對你來說根本構不成威脅,不是嗎?”岫雲仰望著他,她無法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任何的訊息,仿佛在無行中,他拒絕了任何人來窺探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