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蕭牆之禍
段小姐哭了一陣,立即收了淚,說道:“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莫聲穀見段小姐堅韌若斯,不由暗暗佩服,兩人也不說話,一路穿山而行,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黎明時分。東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大地在黑暗之中一點點的浮現出來。
莫聲穀采了些野果之類,給段小姐。
段小姐拿在手中默默無言,就是不吃。
莫聲穀隻好問道:“突然伏擊我們的那些人是什麼來曆?”莫聲穀本意就是和段小姐多說些話,讓段小姐從悲痛之中,走出來。
段小姐聽道莫聲穀這一問,手中忽然一用力,將野果捏的粉碎,手上汁水橫流。
莫聲穀知道他說到段小姐的痛處了,說道:“段小姐,你沒事吧。”
段小姐輕輕的搖頭說道:“我閨名盼兒,你不用在叫我小姐了。很難聽。”莫聲穀心中一愣,雖說武林兒女不拘俗禮,但是那隻是江湖中人,而大理段氏雖說以武林規矩款待武林中人,說到底他仍舊是一國皇室,自有氣度,女兒家的姓名哪裏那麼容易告訴別人。
段盼兒目光一閃,好似躲過莫聲穀的目光,繼續說道:“我段家是大理段氏,莫七俠知道吧。”
莫聲穀強迫自己不去糾結段盼兒是什麼意思,說道:“大理段氏雄立天南數百年,以一陽指,六脈神劍為最高絕技,執掌西南武林牛耳。在下豈能不知。”
段盼兒自嘲的笑道:“執掌西南武林牛耳?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大理國亡之後,我大理段氏一直在圖謀恢複,隻有在宋亡之後,才心灰意冷。想隱居天南,卻不想朝廷視我段家為眼中釘肉中刺。怎麼容我段家在天南之地。我段家被元廷打擊的四分五裂。大多高手都死了,甚至是天龍寺高僧,沒有一個人活下來。我大理段氏這才被迫離開天南。”
“天下之大何處容身?自忽必烈與西域諸王決裂之後。西域不服大都管轄以久,我家與大都仇深似海,自然不可能待在大都治下。而西域地廣人稀,也是一個隱姓埋名的好地方。而去我段家四大家臣之中朱家就是來自西域三因觀。有淵源在。自然就奔西域而來。”
“來到西域有一大驚喜,與昔日四大家臣回合了。”
說道大驚喜之處,段盼兒語帶譏笑。讓莫聲穀不由的暗道:“其中有什麼變故嗎?”
段盼兒繼續說道:“四大家臣其中一脈,隨著我家轉戰天南,已經絕傳。其餘三家特別是朱,武兩家,隨郭靖郭大俠駐守襄陽,那個姓武的,還成了郭大俠的傳人。襄陽城破之後,也避難西域,比我家早到西域十幾年。紮根西域,已成地方一霸。”
“我家初到西域,自然和他們會合。隻是此時他們自覺力大,已經不願意認我段家為主了。這也罷了,畢竟我段家自己不如往昔了。也沒有想什麼主人身份。但是他們卻說什麼祖訓不可違,硬認我家為主。就這樣君不君,臣不臣,主不主,仆不仆的將就下來了。但是誰也不服誰,矛盾叢生。”
莫聲穀心中暗想,如果沒有矛盾才怪了。恐怕段家也是認為這個主人當得心安理得。否則怎麼當時不立即說開。這樣主弱臣強的局麵,即便是沒有矛盾,也會製造出矛盾。
段盼兒說道:“雖然說兩家彼此有了心結,但在西域陌生之地,需要彼此扶持,對付西域本地的武林人士,到沒有撕破臉。到我們這一代才算是決裂。起因是武烈與朱長齡,兩人向我爹討要一陽指。”
“一陽指雖說是段氏秘傳,但是一燈大師傳給四大家臣之後,四大家臣家中自有傳承,何必來問我家。我父親就是這樣問得。朱烈說道:‘武功練到緊要之處,有一關節在家傳一陽指中解釋不通。想借段家一陽指譜一觀。’”
“我父親想兩家本同氣連枝,而且一燈大師,傳授一陽指的時候,從未藏私。自己所藏的一陽指譜。與朱家,武家的一陽指譜,沒有什麼不同。父親就手抄一份,給了他們。卻不知道他們暗藏禍心。不久朱烈就回來說我父親暗中假造一陽指秘籍,讓朱家有人練功走火入魔而死。”
“我父親自然不認,說給的一陽指譜是真的。一陽指譜各家自有收藏,自然有所對證,卻不想武烈拿出的父親手書的一陽指譜上,真的有兩處關礙是錯的。”
“我段家嫡係從學武功開始,就開始背一陽指譜,怎麼會有錯啊。其中定有蹊蹺。但是一時間父親百口莫辯。武烈要求開放段家典籍讓家臣觀看,被父親斷然拒絕了。我段家典籍是我段家數百年積累,還有天龍寺高僧的收藏,從大理帶出的時候,不知道死了多手段家子弟,才將這些藏書帶出,是我段家的根底所在,豈能說讓他人隨意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