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之下,狂風乍起,似乎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襲。一回頭蒼玥的披肩長發在狂風之中飛舞,一種詭異的美繚亂呈現在眾人的眼前。蒼玥以為這皇宮之中敢當眾暗殺她的人隻有溫子懿,豁然回頭卻見溫子懿站在群臣之中,朝她投來得意的笑容,他笑得狂狷鬼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突然之間,蒼玥發現自己中計了,剛才的花旦並非要刺殺她,而是要讓她暴露出會武功的事情。女帝自幼生長在宮中,隻需要稍微調查一下就清楚女帝不會武功。
群臣目瞪口呆的望著蒼玥,不少的老臣子是從小看著蒼玥長大的,從未聽過蒼玥習過武功,如今卻看到蒼玥身手矯捷僅用了幾招就把刺客給放倒了。由此他們不由得懷疑起眼前的蒼玥到底是不是女帝?
墨淵、李然等人更是手足無措,他們為的可是螭國的正主,若蒼玥真的是冒充君主那他們豈不是助紂為虐?於是此二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竟亂了方寸,更不敢上前為蒼玥辯解半句。
群臣都察覺到蒼玥的不尋常但沒人敢明目張膽的質疑,氣氛僵持了一會兒,誰也不敢說破,萬一這當中另有隱情,那帶頭之人豈不是欺君罔上!
“你不是哀家的玥兒!!”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之時,太後的一聲尖叫引起了全場嘩然,既然帶頭懷疑皇上身份的人是皇上的生母,那他們還需要猶豫什麼?
“大膽逆賊竟敢冒充皇上,簡直罪該萬死!”小小一個刑部侍郎,為了邀功便首先開口聲討蒼玥。
不過茲事體大,絕大部分的人依然選擇沉默不語,尤其是在溫子懿未出聲表明態度
蒼玥並未露出膽怯,她冷笑著回頭朝寧太後走去。寧太後一時之間臉白如蠟,見到蒼玥靠近連連往後退去。
“逆、逆賊,你這是要做什麼?”寧太後被蒼玥邪魅如妖的笑容給震懾住了,哪怕有一大群的侍衛擋在她的麵前,對上蒼玥嗜血的雙眼她也依然膽戰心驚。
蒼玥收起笑容,佯裝無辜,“母後,你怎麼會不認得朕?你又不要玥兒了嗎?”
寧太後一愣,卻咬牙瞥過頭說,“你不是皇上!”
突然間蒼玥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母後,你果然又不要玥兒了。”說著蒼玥卷起了右手的袖子,指著手肘地方,“六歲那年朕在禦花園裏跌到,手上擦出了好大一條口子,母後急得都哭了,抱起我就往太醫院跑;九歲那一年,朕因為打碎了蝶妃最喜歡的鎏金翡翠簪子被父皇罰了三天不準吃飯,是母後讓王嬤嬤偷偷給我掖了一包的大雞腿;十三歲那年,父皇要將我遠嫁到西北耀國,你舍不得,在父皇的寢宮前跪了一晚上,求他看在朕年紀尚幼緩了幾年,可這一緩卻緩到了父皇死後,朕登基繼位……母後,這些事情你都忘記了?”蒼玥說著眼淚汪汪的望著寧太後,她說得哀怨淒涼,勾起了寧太後無數的回憶,這些事情有些隻有她們母女倆才知道。
寧太後聞言潸然淚下,一時之間動搖了,蒼玥手肘上的那到疤痕便是鐵證。聽著蒼玥的厲聲控訴,寧太後怔怔的站在原地,驚駭得忘記要抹去臉頰上的淚水。
而蒼玥麵上雖然風平浪靜,不過此刻她的內心卻波濤洶湧,隻希望這苦肉計對寧太後還有用!還好之前有做功課,千凝給她說了女帝不少的事情,畢竟女帝和千凝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千凝全都了如指掌。
“可,哀家的玥兒根本不會武功,你一身的好功夫從何而來?”太後的聲音依舊哽咽,但理想也漸漸的恢複。
蒼玥心裏自覺不好,畢竟她的行為本身就是個疑點,若是太後繼續盤問下去,她怕是不好應付了,“母後離宮三年,怎知朕不會去習武防身,這宮裏宮外想要朕死的人多了去了,若剛剛真還是三年前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家豈不是要當場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