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浮雕到底是怎麼弄的啊?這樣一層層的要刻多久啊?這柱子上的盤龍是真金的嗎?還有……”初到皇宮花煢拉著千凝大驚小怪的尖叫問話。
千凝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把花煢的手推到一邊,“你能不能安靜一點啊?”
“咱家四麵黃沙,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好漂亮啊,好想讓寨子裏的人也見見。誒,這些全都是伺候她的嗎?”花煢看著那一隊迎麵走來的太監和宮女又指著蒼玥問。
千凝不悅的按下花煢的手,怒斥道,“不得對皇上無禮!”
花煢不可思議的繞著蒼玥轉了一圈又一圈,她細細的打量著蒼玥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她接著問,“她很厲害嗎?”
蒼玥沒有理會她,默不作聲的繼續往蝶妃的寢宮走去。
“你安靜一點。”千凝狠狠的瞪著花煢,她就像一個麵見過世麵的鄉巴佬,看著就招人煩。
花煢似乎蠻喜歡千凝,她拉著千凝的手左右擺著,“咱安靜一點,你能不能告訴咱,你為什麼要戴著麵具?”
提起麵具的事情,千凝心一緊,要不是知道花煢粗神經,她該怨死花煢哪壺不開提哪壺!被毀容的臉是她最大的痛。
“花煢,你先安靜一會,等事情辦完,朕請你吃好吃的。”蒼玥插話替千凝解圍。
聽到有好吃的花煢就捂住自己的嘴,乖乖往目的地走去。
到了蝶妃的寢宮,花煢就嫌棄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這是什麼氣味啊?臭死了臭死了!!”
蒼玥和千凝並沒有聞到特別的氣味,可花煢捂住鼻子一副快被惡心得吐出來的模樣,讓她們看著奇怪。
千凝晃著花煢追問,花煢奮力推開千凝徑直往出口處跑去,“嘔、嘔……奶奶個熊,嚇死咱了,那味道聞得咱,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見狀蒼玥和千凝趕忙追出去,千凝看著花煢都吐出酸水,卻一臉疑惑,寢宮之中並沒有任何的怪異味道,難道是她的鼻子不中用?千凝仰頭,與蒼玥麵麵相覷,蒼玥以搖頭回應。
“你到底聞到什麼了?”千凝拍著花煢的後背,神情有些焦急。
“你們都沒聞到嗎?那屋裏都是蠱蟲的屍臭味。”花煢說著又低頭接著嘔吐。她生長在黃沙萬裏的沙漠之中,那個地方經常方圓十裏寸草不生,為了追尋食物和獵物他們嗅覺變得異常的靈敏,有時候一陣風刮來,都能從風中聞到各種消息。
隻聽到這一句,蒼玥就知道蝶妃一定懂得蠱毒之術。“可是蝶妃死了起碼有五年了吧?就算她養蠱,五年沒有喂食的蠱蟲應該死了很久了?蠱蟲的屍臭味真的能保留那麼久嗎?”
“什麼啊?那些家夥才死了半年,最多死了一年,不能再多了。”花煢轉頭疑惑的朝寢宮望去。
“半年?這你都聞得出來。”千凝長大嘴不敢置信的驚歎。
花煢鄙夷的斜視千凝,在她看來這種事情稀疏平常,有什麼值得驚歎的,“咱啊,是在蠱穴裏長大的,沒人比咱更了解這些家夥。師傅拿咱煉活人蠱,咱可是跟著這些蠱同吃同住的。蠱蟲相爭必然有死傷,它們的屍體發出各種味道纏繞在周身,讓人忘不了。你們知道嗎,每天的氣味都會有變化的。而且那種小蟲子爬滿全身的感覺密密麻麻的讓人光是想起就興奮了。”
聽著花煢的形容,千凝也覺得胃裏一陣翻滾。蒼玥看著花煢覺得她也不容易,小時候和蠱蟲養在一起,長大又被賣到奴隸市場,這一路該有多辛酸。
細細想著花煢所說,這些蠱蟲才死半年,那麼時間上和蘭妃的死期是一樣的。隻怕蝶妃過世之後蘭妃就接手了她的蠱蟲。
“花煢,你再到寢宮裏探查看看。”蒼玥說完,千凝就扶起了花煢。
可花煢抱著千凝百般不情願,“咱不想去,惡心死了。”
“花煢,別忘了你是來做什麼的?進去!”千凝拉起花煢沒好氣往蝶妃的寢宮推。
再次進入殿閣,花煢死死的捏著鼻子,在蝶妃的寢宮轉了一圈之後,她走到殿閣裏最裏麵的一堵牆邊站住了。“大概就是這裏了。”花煢說完撒腿就往外跑。
蒼玥怔怔的站在這堵牆的麵前,不多時她揮手喚來身邊的侍衛,她挑眉冷笑,“把這堵牆給朕砸開。”
隻聽一聲令下,幾名侍衛掄起大錘對著這堵牆狠狠的垂下,聲勢浩大引得不少太監宮女圍觀。有人小聲的嘀咕說,蒼玥要拆了蝶妃的寢宮,說她得權之後要為自己的母妃出口氣。
蒼玥自然不把這些蜚語放在心上,她端坐的院中翹著二郎腿,聽著那一聲聲驚天動地的撞擊聲,蒼玥悠閑自在的品茶。
不多時隻聽寢宮之中傳來幾聲驚吼,蒼玥則平靜的走了進去。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那些侍衛發出驚愕的吼聲呢?
步入宮殿之後,放眼望去就看到砸破的牆裏竟然還有夾層,與泥灰土磚混在不僅是成堆的死蟲子,當然這些並不足以嚇到那些侍衛,一起從牆壁夾層裏掉出來的還有一些麵目全非的屍體。這些屍體皮膚上千瘡百孔,掉在地上的時候還從屍體的腹中、口中、眼中漏出了很多死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