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溫子懿也沒有料到蒼玥竟然會為他襠下那一劍,當蒼玥倒在他的懷中之時,他確確實實的慌了。怒不可遏的溫子懿,失心瘋一般的揮劍朝著踏月砍了下去。踏月因為自己傷了蒼玥一時慌了手腳,反應過來的時候溫子懿的劍也穿破了他的胸口。
很痛!很痛!蒼玥也是一樣的痛嗎?對不起了,我的皇上!微臣沒能保護好你,微臣沒能帶你離開。
對不起了,花煢,我回不去了!
對不起了,花煢,我原本想許你一個婚禮了,早知道如此,還不如不告訴你心意!
對不起了,花煢,別等我了!
……
踏月的目光至死都望著蒼玥。
看著他瞠大雙目,不甘心的樣子,蒼玥哭了,她知道她的眼淚是為踏月流的,她不痛,真的一點都不痛。不要死,蒼玥在心中不斷的祈禱著。
“啟稟皇上,刺客已經氣絕了!”侍衛探了探踏月的鼻息之後回來稟報。
“太醫呢?太醫呢!?”溫子懿抱著懷中的蒼玥朝著眾人怒吼著。
神情恍惚的蒼玥卻使出最後的力氣,推開了溫子懿,在離開溫子懿支撐之後蒼玥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溫子懿趕忙上前,想要扶起蒼玥,卻還是被蒼玥推開了。蒼玥一邊流淚一邊朝著踏月爬了過去,她什麼都記不起來,可是她會難過。
曾經有個人一直跟在身邊守護著他,他總是沉默不語,也麵癱一樣的麵無表情,可是那是她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人。他總是體貼又善解人意,白洛楓死去的時候,是他交給自己那一抹骨灰作個念想的。他存在感不高,可是隻要她有事情,踏月總是第一個站出來。
蒼玥的胸口不斷的流淌出鮮紅的血,她爬著的地方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蒼玥搖著頭,她不相信踏月就這麼輕易的死去了。
“不要死!!”蒼玥吼出撕心裂肺的一聲,“啊啊啊!”她淒厲的叫聲嚇得周圍的侍衛不知如何是好!
求求你不要死!
為什麼,為什麼她在乎的人一個個的死在自己的麵前?踏月的眼睛瞪得那麼大,他一定恨極她!
血泊之中,踏月麵朝上,瞠大雙眼望著蒼玥,而蒼玥不顧身上的劍傷,一步一步的朝他爬了過去,這樣的畫麵看上去是那麼淒慘。而蒼玥一直哭,一直哭,可是卻想不起他是誰。
他是誰?
他是誰?
為什麼這麼難過,難過得恨不得現在就死了!
“對不起……”蒼玥還沒有爬到踏月身邊就昏厥過去,而回過神來的溫子懿,抱起蒼玥就往太醫院跑去。
臨近季夏,夜卻還是如此的冷,微風從踏月冰冷的屍體上掃過,把他的遺憾和悲傷全都帶走。從此,這個世界如何都與他無關了,這算是解脫嗎?
風吹亂花煢的發,她站在京都外的山丘上,遠遠的望著城中。踏月已經從燈火通明的皇宮之中回來了吧?他已經在路上了,他一定在路上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花煢在風中站了一夜,直到天亮也沒有離去。
花煢已經預感了不祥的事情了,一夜之後她回到了京都,市集上瘋傳有人行刺溫子懿的事情:
“二十幾個刺客能做什麼?皇宮裏那麼多禁衛軍守衛,根本就是送死!”人群之中有人在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