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毛、拔毛……
胡行一的腦子裏,幾乎已經被這兩個字給占領了。
先是畢俊提醒他,恒遠的人把他們當做羊,賺下來的羊毛,就出在他們這批羊崽子的身上。
而現在陸謹言話裏話外拿利潤來說事兒,還又提及到拔毛兩個字。
胡行一覺得,他現在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當然,畢竟胡總你們做的是家族生意,這麼多年來,已經經曆好幾代的傳人,都是跟老行家們合作的,我們陸氏不過是新人公司,新司機上路,你們會顧慮也是正常。”
畢俊笑嗬嗬的繼續打圓場,“胡總需要考慮的話,我們也可以再等等。”
“不必!”
胡行一咬了咬牙,雖說這突然換合作商,還是合作了這麼多年的老朋友,讓他覺得心裏有些顫,沒什麼底氣。
可是轉念想到,這是恒遠集團的林殊辭先不仁,他也不能守著老舊的思想,繼續固步自封吧!
新時代,就得去陳煥新!
胡行一也不知道是血氣方剛,衝動之下決定,還是因為擔心自己猶豫之後,會後悔,然後繼續被恒遠拔毛,他的神色顯得有些焦躁,站起身來直接說道,“就這麼決定了,未來十年我們胡氏藥業這邊的出口藥品,全部從你們l&w流走!”
聞言,畢俊臉上頓時露出大喜之色。
他站起來和胡行一握手,笑道:“謝謝胡總的信任,我們勢必會給您一個最低的價格。”
“價格方麵好說,我胡行一做生意不像別的商人那樣,為了那幾個百分點的利潤爭得死去活來,隻要賺得能比現在多,你們的分成不比恒遠那邊提的高就行!”
陸謹言聽了他這話,不由得覺得好笑。
這表麵上把自己說得多大方似得,其實也是在暗示他們,要是你們把合作資金鏈抬得太高,那我也是還有恒遠可以當備胎的。
陸謹言笑了笑,隻是聳聳肩站起身來,把手伸了出去。
“那胡總,預祝我們合作愉快,有錢一起賺。”
“好說!”
胡氏藥業這邊的線,算是徹底搭上。
接下來的時間裏,便是進行一些毫無營養的談話,男人嘛,無非是聊女人,金錢,權勢。
一邊聊著還得拚酒,陸謹言喜歡品酒,卻不愛拚酒。
每每這個時候,都是畢俊在頂,他實在頂不住了,陸謹言才會上。
這是他們兄弟踏上經商征程之後,培養下來的默契。
畢竟,決策人是陸謹言。
倘若陸謹言率先醉下,就容易被對方搶盡先機!
更何況,大多數時候他們談下來的這些客戶,都會是利用或者調查的目標,陸謹言是絕對不能嗜酒的。
等打發掉了胡行一,已經是淩晨一點多。
陸謹言看著已經開始說糊話的畢俊,無奈地搖頭,先是將他安排讓人送回去之後,自己才開車回家。
他坐在車裏,饒是已經淩晨,車道上的車子也不少,他把車速放緩,腦子裏開始過濾今天發生的事。
沈可心的出現,無疑不是給他繁忙又無趣的生活,帶來了刺激和樂趣。
陸謹言看了下手腕上的腕表,發現時間太晚,便忍住心頭那蠢蠢的欲動,沒給沈可心打電話。
不過,他卻是去騷擾了另一個人。
他將藍牙耳機掛上,隨即便撥了號。
電話那頭,很快就被接起來了。
陸謹言蹙了蹙眉,“還沒睡?”
“老大,你想什麼呢?我過的是美國時間!”
“既然沒睡,替我查個人。”
“誰?”
“傅薇兒。”
陸謹言口中淡漠地說出這三個字,看似無波瀾,心底卻是冷到了極點。
他的直覺告訴他,傅薇兒絕對不簡單。
敢這麼張揚來近他陸謹言的身,還不怕死的投懷送抱挑釁不止,居然還偷他的名片?
這套路,這目的性實在是過於明顯。
如若她是跟其他想爬他床的女人一樣,她在被他推的那瞬,絕不可能在趔趄之後站穩。
他雖說力道不大,卻是用了巧勁兒。
瞄著她腳底下那細跟恨天高,她以為她那樣晃幾下,就能逃過他的眼睛?
若是這點偽裝他都看不出來,他哪有資格當華洲軍方雇傭團的總指揮官?
危險的眸子微微眯起,耳麥裏傳來了邵遠航有些詫異的聲音。
他先是“咦”了一聲,隨後才說道,“老大,你今天有些不對勁哇!”
陸謹言沒有應答,邵遠航自己自顧自地接著說道,“平時你十天半個月才找我一次,大多數的資料,你都能讓畢俊去調查,除非畢俊搞不定了你才會找我給你入侵,今兒是怎麼回事?一連找了我兩次不說,還都是查的女人,嘖嘖嘖……老大,你該不會是發春了吧?”